久而久之,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对了,血循还在水珠里,我们快把她放出来!”

张翕这才想起,委屈了血循,他从颈上取下项链,提起水珠一看,原本蠕动的珠子,已经凝结成冰,他使劲摇晃,凑到珠子前,一声接一声地喊:“循姑娘?循姑娘?”

“不会是死了吧?”

“你别乱说,要是死了,蒲牢非把我们三杀了不可,正好现在又和他结下了梁子。”花月说。

“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你们难道还想在里面长住不成?”红芰说,对面的张翕倒有些苦闷:“这些树根,看似好对付,可我们一无功力,二无工具,动它不得,只有等。”

“等什么?”

话音刚落,有差役端盆,盛着吃食,走向两间牢。高大的树摇动起叶,摆起枝叶,哗啦啦的树汁从干流到根,滴到张翕的脸上,他用手一抹,闻着一股口水的味道。

抬头望望,树干“咕咕”作响,他惊讶极了,轻轻靠上头,说:“你饿了?”

树不会表达,但会表现,他露出地表的根蠕动起来,身上寄生的藤也搓起来。岂料一鞭子打上他的身,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差役敲的鞭子。

树急了,弯下半身,枯萎的枝叶簌簌地落,打到差役的身上,形如烂泥。

“你干什么?还急眼了?我告诉你,这些吃食是给犯人的,你们的得等会儿!”

它们哪里经过这些刁难,昨天都还是在这个点吃,今日只能看着,能不急?只见树拔起根,一鞭一鞭地打着差役,把他吓得扔下盆拔腿就跑,而可口的吃食散落一地,一群树伸一枝根来,美美地吸了些营养。

张翕正陶醉于这神奇一幕时,吃饱喝足的树又朝他走来,举起长长的根,张翕见势不妙,喊一声对面的,飞快地跑。迟缓的大树只是随他们伸出长长的根,找着机会扎根于地。

三人被阻了出路,眼见着大树就要追上。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大树迅速缩回根,转过身去。

原来是受伤的差役,带来一群兵,朝大树丢出火把,将它引燃,再挥起刀斧,肢解成柴。林间的树和禽兽都看傻了,静默得像一幅山水图画。“看你们谁还敢恣意妄为!”差役单手拿着火把,不可一世地嘲笑着这群参天大树。

张翕找准时机,照差役的扔去一根木棒,他仰面栽倒,树合围而上,用长枝、长根,把一群兵都牢牢困住。

张翕牵上红芰的手,带着花月,偷偷地从它的旁边溜走。一棵树发现了他们,扭转枝丫过来,被得到一线生机的兵用刀斧削去半身,跑到火把边,猛地扔向怪树。相互攀结的树,纷纷燃烧起来,很快变成一地焦炭,以此为生的禽兽,苟延残喘片刻,也瘦削下去,渐渐成枯骨。

“快跑!”

“站住……站住……”

很显然,张翕几人跑掉了,可是描摹之像也贴满大街小巷,无处遁形。

鲲城紧张起来,蜂拥而至的士兵把千家万户赶进家里,掘地三尺找他们。

“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不是负天鳌和大皇子,这些人都好对付。”

“说来也怪,大皇子和负天鳌两个又在什么地方?”

张翕思忖片刻,说:“两个魔头,不受三界的约束,想必是还没发现这个地方。”

几个士兵听到了声音,正要过来搜,有人叫住他们:“快走,别磨蹭了,宋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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