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只要沾染上身,就如同黏液一般,顷刻间困住手脚,再随着龙卷转运,不一会儿就头晕目眩,昏倒之后,又被风与水抓住手脚,上抛、下拽,慢慢拉扯,然而不招惹这龙卷之人,在其中睡他一场也无妨。
张翕冥想着解决之道,却听见一声“糊涂”,他极目远眺,眼光局限在龙卷里。他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脚也弯曲了,反倒把水拉得老长。“哗——”的一声,风、水轰然开裂,殷红的血喷溅而出,龙卷疼得狂躁,把所有的风聚集在一起,和着水扭动着扑向张翕。他张开手臂,怀抱一团雾气,搓成一个球,撑在掌心,照着龙卷的触角用力一掷,散开的雾气削断了龙卷的臂,它没了往日的威风,逐渐平息,把囚禁于此的风和水释放,自己垮了下去,在海里砸出深深的坑,原先的那一片海水成了平地,游弋的怪鱼困在泥里,发出声声哀鸣,皮肉从头退去,瞬间化作枯骨。
红芰、花月又摔地上,张翕也不落好。
三人从天而降,砸穿了岸边的渔船,把捕鱼的渔夫吓个不轻。
“我的鱼……我的鱼……”渔夫急迫地喊,声音好熟悉。花月从死鱼堆里爬起、红芰坐在乌篷里,只是张翕,从窟窿中探出头来,嘴里吐出一截鱼尾。
“你们赔我的鱼!”渔夫操起鱼叉冲过来,张翕却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蒲牢,你在这儿?”渔夫倒是迟疑了一会儿,可也只是扭头过去看看,再一回头,只见三个人在他身边仔细地察看。
“你看,是不是蒲牢?”
“真的是他……”
“蒲牢……”花月伸手摸他的脸,机敏的渔夫一侧身,顺势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摔翻在地,骂不绝口:“损了我的鱼,还想轻薄于我,真是岂有此理!”
张翕悄悄地绕过他,把花月扶起来,三个人面面相觑,大为诧异。张翕笑咪咪地说:“这位大人,我们刚才是遭海里的怪物阻挠,才落下来,不知岸边有鱼……”
“你胡说,我在这岸边捕了半天鱼,这海依然风平浪静,我看你分明是不想赔!”
“就不想赔,我们又没钱!”红芰从指着他的鼻,没有好话。渔夫勃然大怒,挥舞着鱼叉,刺向红芰,张翕赶紧将他拉开,反转一手捏住叉尖,渔夫扯了出来,又跟着踢上一脚……都被张翕一一化解。可是岸边的打斗,毕竟不能掩人耳目,很快来了一群衙役,把四人团团围住。
“干什么?”捕头问。
“打架,看不出来啊?”红芰凶了他一句。
“岂有此理!”捕头拔刀相向,张翕一步上来,死死按着他的手腕,摇落了刀。花月挠挠他的衣襟,摇摇头,小声说:“情况不明,不可造次。”
张翕思索片刻,放开捕头,向他谢罪,可是捕头也怂了,往后退几步,叫捕快上来:“把他们都给我锁了,带去见老爷!”
这一路,房屋乱摆——坡上三三,街边高低无序,而巷道似犬牙交错。歌声悠扬、话语千重,酒菜的香味四溢。
“我怎么觉得这里像鲲京?”张翕自言自语,引起了红芰、花月的张望。
“还真是——”
“废什么话,快走!”捕头的一鞭子,正好打在张翕腿上,他一扭头,吓得捕头跌倒在地,而他疼得抱腿囔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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