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亲兵一副兵油子的嘴脸,也不和她这个女娃计较,却故意虎着脸吓她道:“老子要替你们去平乱剿匪。脑袋都是拴在裤腰上的,拿你块破布咋地了,啊,你能怎地?”
“田桂,你个杀才吓唬女娃子干啥。”百户喝住这个叫田桂的亲兵,转头笑着对阿留道:“女娃子,我叫他还给你咋样?”
阿留没想到还能拿回来,一时不知说啥好,只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哈哈哈。”百户大笑,招呼他的亲兵们道:“都还回去还回去。这仨瓜俩枣的,回头拿下县城,我让你们抢大头的。”
田桂等听了,纷纷相互挤眉弄眼,都夸张地吆喝着:“百户大人发话了,都还回去,还回去喽!”
张老六和梅娘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都暗道:“这太阳还真能打西边出来?进来狼嘴的东西还能吐出来?”
“难道朝廷不发饷钱吗?”一个男子高声吼道。嘈嘈杂杂的码头顿时一静,众人纷纷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那是泊在梧安号西侧一艘单帆货船的船主。梧安号进港的时候他已经泊在那里了,今早刚刚装满了货物,却被堵个正着。要是他的船被征用了,这满载的货物也就成了肉包子打狗,损失可是不小。只见他头爆青筋,语速又高又快:“平时难道不都是我们老百姓养着你们吗?说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又不是边军,平日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怎么到用的时候还要船要钱呢?我们今年都是付了徭役代的啊。”
附近的船上的人们一见到有人出头,立时也跟着鼓噪起来,毕竟大多都已经收了定金,或是有了客人,因为各种原因急着赶路的。即使是空船等客的又有谁愿意被征去剿匪呢?要征用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有无生命危险更是未知。即使福大命大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可自己那平时爱护得眼珠子一般,既是吃饭的家伙又是安身的家园的船只,还不知道要被这些**们糟蹋成什么样子呢。于是各种声音纷纷嚷嚷,只为给自己挣一条活路:
“是啊是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么到用的时候还有这么多说法?”
“你强征了我们的船,我们还怎么做生意,没了生意谁交税养活你们?”
更有甚者,已经骂道:“难道人都说兵匪一家。你们这么做和那些造反的匪类有何区别?”
……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有泊得更远的船加入,如同江浪一般起起伏伏,更有一浪高过一浪之势头。众兵士都有些个人心惶惶,气焰挨了一大节。
那百户见势不好,冲着那船上的兵士厉声喝骂:“兔崽子们,你们就他娘的干看着。孙大斧子,事情办砸了,我砍你脑袋!”
那船上一个膀大腰圆的兵士立刻应了,大喊道:“是,砍脑袋!”说着抡起手中锋利的大斧子,
待喊完“砍脑袋”的时候,码头上出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诡异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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