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瓮城的时候,特意装上这东西,就怕现在这种情况。

本来从京城来的时候,这些顶级的伤药是给席玉准备的,可没想到全给了聂怀了。

一遍将丹药放进聂怀嘴里,一遍埋怨。

“自己伤得重自己不悠着点,还跟没事人一样,这要是再严重了可怎么好?”

抱怨这捏着聂怀的脉搏静静听了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将丹药瓶子盖好放回怀里。

说:“就是用力猛了,本来伤就没好,这下可不能再这样了。”

席玉点头的望着齐元,嘱咐着让他看好了聂怀,一定不能再动武器了。

可能?

齐元牵强的扯着嘴角。

他哥什么尿性,天下谁不知道?

只要还有口气在,那看见敌人拎刀就冲,谁也拦不住。

不满意的戳着聂怀的肩膀,没好气的说:“听见没有!不准再动武,不准再动刀子,你要听话知道吗?”

一颗护心丹下肚,暖流缓缓散开,席玉又喂了一碗热水,聂怀四肢百骸就连指尖头发丝都觉得暖洋洋的。

“好,我不上阵,你们来。”

说着,聂怀做起来,被齐元和席玉给推着靠在墙壁上,他说:“齐元,你去东源军营看看谭柯是死是活。”转头对王初说:“王总管,齐元功夫不行,劳烦您老帮我看着他走一趟。”

齐元领命脱了甲胄,冲着聂怀点头,聂怀只道了句快去快回,他便消失在视野中。

聂怀又对席玉说:“信州的军备到了没?”

席玉摇头,聂怀继续说:“准备好今天晚上打仗,东源那边急于求成,半夜很可能会偷袭,我们这边军备打的差不多了,箭矢什么的要多备一些。”

宫玉堂跪在旁边点着头,立马跑了出去,正好撞见过来要军备的刘志和张曦文,三人索性一同去西门那边看看军备还剩多少,打算饭后全都拿出来放城墙上。

土屋这边,聂怀还是不放心,说:“多准备一些油,到时候火一起来,无论箭矢还是别的,我们的优势要大得多。”

一个妇人端着一个缺了口黑陶碗走进来,碗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米粥,席玉赶紧上去接过来,却看到妇人腿瘸着走出去,席玉赶紧叫了军医给妇人看看腿,便望见萧重从另一个土房子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短发的剑客。

三人一同回去,席玉将米粥送到聂怀嘴边,当事人很不开心双手捧着碗,沾了一手的米汤,说:“我又不是残废了,至于这样?”

说着,滋溜滋溜的喝一碗,算是垫吧一下。

萧重听着那声音,眉头拧着,席玉座他对面,开口埋怨:“你明知道他重伤,为何还给他消息?”

作为朝中最有实力的王爷,席玉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生气,从来都不会骂人,更不会着急的存在。

没有人能参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打算着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世界上总是会有例外的。

一个人是聂怀,自己的亲兄弟。

一个人是萧重,自己的挚友。

在这两个人面前,席玉从来不隐藏自己,有的时候甚至嚣张任性,外带不讲理。

相互亲近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你见过好兄弟见面

“您今天吃了吗?”

“咱下馆子您打算吃点什么?”

“您看您这么客气!”

…………

如同上面,只能说那不是兄弟好友,只是酒肉朋友而已。

萧重自然不会沉默,反驳说:“就算我不说,瓮城战报也是要给信州一份的,他还不是一样要过来,到时候情况更糟,他那伤不是更危险?”

席玉不听他的歪理:“那就等需要他的时候他再来,你看这样子,要是刚刚冲进来一个大将,怎么收拾?”

萧重:“我不是在吗,你担心什么?”

席玉:“我担心聂怀的伤,不然呢?”

一旁乖巧喝粥的聂怀觉得这两人的着重点是不是歪了,还歪得很离谱。

瓮城开战,他这么个主将不在,要是陛下问起来,受伤明显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就算全身瘫痪了,也要在阵前带着,也不能再二百里之外的信州呆着。

这两人吵嘴,聂怀就着吵闹喝了一碗粥,放下碗的时候,看了他俩。

谁也没生气,但是谁也不让谁,嫣然要变成政务论辩的节奏。

聂怀轻声问:“二位,不吃点晚饭休息,半夜可还要迎敌呢。”

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剑客端了粥进来,宫玉堂不一会儿也走进来,手里捧着几个窝窝头。

他说:“军备在五里之外,马上就到。”

说这话的时候将窝窝头分给在场众人,脸上全是高兴的表情。

守城大军逼近十万,在又充足的军备做后盾,这场仗想不赢都难。

啃一口窝窝喝一口粥,热乎乎的心里舒坦,身上更舒坦,几个人倒稻草堆里就睡下了,只有萧重在角落里,打坐练气闭着眼睛。

兵士们倒换着吃了东西,由于席玉吩咐下去,上半夜守夜的人比较少,他们在城墙上来回巡逻,点着微弱的火把,在苍茫的夜色里,像一盏不怎么光亮的灯塔,足够让那些飞蛾拼劲了性命。

实际上,这些巡逻的人脚下,靠着墙根上的兵士密密麻麻挤了两排之多,都闭着眼睛抓紧休息,说不定哪个时间,东源人就又打过来了。

半夜起了风,呼啸着在瓮城头顶上。

土屋里的人睡得正香甜,聂怀忽然睁开眼睛,晶亮的眸子转动几下,耳朵贴到地上,静静听。

萧重出声:“你的耳力快要赶上我了。”

东源大军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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