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全肇交待了一番便起身离去,推开屋门在温暖刺眼的阳光下停了脚步回身问到:“你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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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速去泗州,告诉田牟我愿反正,请他速归”。武隽脸色阴沉的如寒冰,声音也是无一丝的温度。他不敢等,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实是娇惯了些,也是糊涂的,平日在自己的羽翼下放肆的展示着无知和顽劣,但是武隽并不在意,儿子重要吗?当然,可最重要的是家族血脉的传承,只要能延续血脉,那么便是把天捅破了他也愿意去背负。
过往徐州七都势力交织复杂,拔山都又是不显,儿子倒还是存了些小心,可自陈权入主之后武家已成了陈权这个孤家寡人之外的徐州第一家,是的,就是第一家。
武隽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对陈权不满,甚至存了愤恨,可他自己何尝不是呢?只是一个能忍一个忍不了罢了。
如今又要面临抉择了,入眼处却只一条路。
”去寻郑光,告之徐州详情,告诉他,有一路兵马欲截其粮道,还有请他速进军彭城,如今彭城无防“。
“去寻普王寺,告诉他们,陈权灭佛之心甚坚,释迦摩尼都是无用,更何况他们这处的泗州佛了,如要护佑泗州佛统,其自该知晓如何行事”。
“去,凿尽泗水之舟船,堵住陈权归途”。
“命军中旅帅以上速来议事,我要诛尽其党羽”。
武隽人生中第一次这般清醒,一道道命令不间歇的脱口而出。
“但愿我儿莫要操之过急,等我回来呢”。武隽看着亲信奔跑出去的身影,再也忍不住泪水,瘫坐在地上任凭眼泪肆意的流下,自己已经做足了算计,可儿子能等到自己安置妥当吗?如果儿子没了,这百般谋划可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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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像个浪人一样游走在宿州和濠州之间,这不是征战,更像是一场行军操练,自己这五千新兵哪里受过这般折磨,早就叫苦连连。
甬桥攻不下,涡口也是不成。如今只能扮的凶恶牵扯两城之兵,莫要让其扰了陈权的计划,可是他也怕,很怕城中军马会出来,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不过听闻泗州已下,这倒是个好消息,如今整个武宁只有这两城未能取了,曾经的幻想似乎只差些时日便能变成现实。
自己战后会得个什么职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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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骑不惯马,才行了十余里双腿就磨出了血泡,于是在寇奉愤恨的目光中吴德又遣人回了扬州取了马车和轿子,反正都是要拖延时间的。
“将军,何时行事”?韩达扯了扯寇奉的衣袖低声问到。
“到了庐州再说,且让这猪狗得意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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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有些绝望了,看来这援军是不会来了,最后再等一夜,明日一早便出兵,直杀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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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二帝四王分别是:幽州节度使朱滔称冀王,成德节度使王武俊称赵王,魏博节度使田悦称魏王,淄青节度使李纳称齐王,朱泚称秦汉帝,淮西节度使李希烈称楚帝。
这里的朱泚是朱滔的哥哥,也曾任过幽州节度使,节镇幽州曾归顺朝廷并且主动入朝觐见,这是比较罕见的。入京后其弟朱滔篡夺了幽州的权利。此后朱泚当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忠臣,直到泾原兵变称帝。最开始国号秦,后又改了汉。
②取自陶渊明《拟挽歌辞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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