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结束后,我给胡亥递了个眼神,迅速追上站在最前面正要离开的扶苏。
面对我这个总喜欢粘着他的妹妹,扶苏早已习惯,伸手拉着我往步高宫走去。
方才举行父皇的登基大典,可他却手持一把幽蓝色的剑,我有些好奇,便问道:“大哥,父皇方才为何不拿太阿,而要用一柄幽蓝的剑呢?”
扶苏道:“诗儿是想说,那柄剑有些秀气,不符合父皇的帝王气势。”
我这位大哥真是直接得没话可说了,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扶苏是我的哥哥,他肯定不会四处去乱说的,我便轻轻“嗯”了一声。
“太阿是天子剑,按照礼制,既要称帝,便要佩太阿行登基典礼。父皇此举,定是为了纪念阿娘。”
“阿娘?”我有些诧异。父皇从不沉溺女色,但凡去后宫,便是去阿娘的长安宫,可一月到头也不见他来几次,兴许是太忙了吧。但在极其庄重的时刻,父皇竟会有这样的举动,实在叫我有些意外。
“嗯,那把剑名叫寒光,是娘的佩剑。”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说着,“阿娘是个女子,又一向体弱,怎会用得上此物?”
扶苏淡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们这位娘亲,可与一般女子不大相同。自小便喜好舞刀弄枪,我带你去过的白虎山庄,是阿娘当年接受里面一个个英豪挑战才收服的。”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目瞪口呆。
“说起来,许多年前阿娘曾同我说过,父皇算是她的师傅,阿娘的武功都是父皇教的,那把寒光,亦是他们年少时父皇赠与阿娘的。”
在我与阿娘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里,她甚少提及往事,在我的印象里,阿娘始终是个体弱温婉的女子,有强势的父王一直保护着她。然而从扶苏口中得知的娘亲,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我听得有些发愣,“父皇这么厉害,没想到阿娘也这么厉害,怪不得阿娘给我做的衣裳,上面的花纹总是歪歪扭扭的。”
“噗”扶苏忍俊不禁,“不过从我有记忆开始,阿娘便未曾习武了,这些事我亦是听阿娘自己和容笠所说的。”
“若阿娘曾经习武的话,为何会孱弱至此,以至于”我说着说着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扶苏轻叹一声,“似乎是父皇行冠礼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天之后,此事成为禁忌,即便是知晓内情的人也绝口不提。从那时候开始,阿娘便落下了病根,后来又几遭劫难,委实命苦。”
“哦”
扶苏将我送回步高宫后便离开了。原来我的阿娘竟是这样一个女子,只是除却特别熟悉的人,似乎没有谁听过她的名字,好像有什么人特意掩盖了她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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