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突向前的水就是被诅咒的水,消失不见的固定石之后再无阻拦,就连曾经出现的巨大石柱也已经消失不见,它奔涌着拖带着两只小船不断地向前,眼看着外面世界的光亮就要出现了,船筏里惊魂未定的人挣扎之时却突然看见了被束缚在密径顶部的几个人,他们似乎都失去了意识,歪歪扭扭地耷拉着四肢,样子看起来奇怪极了。

“快,快救他们!”

平灵拉住枯寒也不忘朝着山峦喊道,山峦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最后还是老头使劲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这时枯寒已经冰滞了小舟和船筏四周的水,瞬间数丈高的冰柱拦住了往前冲去的小舟和船筏,他一跃而起爬上了冰柱,伸手小心地将那上面被束缚住的四个人一一地拉了下来。

反应过来的山峦也终于冲向前帮忙了,枯寒踩踏的冰柱太过萧薄,下面奔涌的水也太过凶猛,很快冰柱已经支棱支棱地发出了破裂的声响,山峦赶紧释出藤条帮枯寒困束住他站的那根冰柱,在枯寒抱住最后一位大人时,他脚下的冰柱瞬间被水流冲走了,还好有山峦,枯寒和他抱着的人才没有落入那汹涌奔腾的水流里。

“他们是谁啊?”

老头看着被放进小舟里的三个孩子和枯寒抱在怀里的大人问了一句,山茶已经匆匆地冲到了枯寒身边,从他怀里扶住了那位女子,她脸上惊慌和担忧的神色太明显,山峦看着有些不快,“山茶,你哥还在呢,你怎么只看见了他?”

“哥?你也还好吧?”

山峦随意地摆了摆手,“算了,没事了!”

山茶听到兄长道了声没事,便专注地留在了枯寒身边。

平灵已经蹲在躺在小舟里的人的身边,他伸手试探了一下躺着的几个孩子的气息,“还好,他们的气息比较稳定,看来把他们束缚在上面的人并无恶意……”

拦阻小舟和船筏的冰柱陆续被水流拍打击碎,小舟和船筏突然之间又开始随着汹涌的水流往前奔突,众人连忙都蹲下扶住了船沿。

“大家小心,我们可能要出去了!”

山峦拉住山茶低伏下身子,其他的人也都跟着伏低了身子,只是这样的氛围里老头还是不忘伸手去拉了一下平灵,“平灵,你认识他们?”

平灵是个小老人,身体小小只的,在这船筏里坐着重心十分地稳当,他看了一眼老头,也看见了所有人聚向自己的眼光,他朝着老头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只认识那位大人,她就是这出尘绝的绝主,但是这些小孩子我就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平灵说完,老头挪动身子到了那位女子身边,“她真是出尘绝的绝主,在这出尘绝谁敢把这里的绝主弄成这个样子啊?”

“老头,先不要好奇那些了,这些被诅咒的水就要冲出去了,我们得阻止!”

山峦并没有忘记那些奔涌向前的水,他挣扎着想要立起身子,可是小舟太过颠簸,他根本站不起来,更不要说去查看前方的情况了。

“我去!”

枯寒突然从小舟里跃起,在他跃起的一瞬间他前方的水面上骤然间形成了一条冰路,只是那条冰路在他踏过之后很快又被奔涌的水流给击碎了。

“你要小心!”

山峦朝着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句,山茶不由地握紧了自己兄长的手,她突然又扭头怔怔地看向山峦,“哥,他应该不会掉进水里吧?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山峦扭头看了一眼山茶,眼神温柔地朝着她点了点头,“不会的,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也一定会没事的!”

前面突然响起震耳的水声,光线也越来越明亮,小舟和船筏已经越来越靠近密径的出口了,只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连通入冥绝和出尘绝的密径的出口竟然就是向下奔泻的瀑布。

原来在出尘绝想要进入密径只有对面山崖那道若隐若现的门,而奔涌向下的瀑布上的出口百年间只有特定时机才会打开一次,这特定的时机就是六大绝地的绝主候选人到来之际。

“大家抓紧船沿!”

山峦大喊一声,众人纷纷握紧了船沿。

哐当一声后,小舟和船筏瞬间像是从云层坠落一般直直地朝下奔去,而他们落下去的一瞬间,瀑布的水被枯寒冰冻形成了一道竖起的屏障,用以阻挡密径里奔涌出来的水!

若是过去,当绝主候选人过了固定石的下面后,固定石就会自动落下阻止被诅咒的水继续奔涌向前,而后那些神人落下的泪滴就会在两块固定石之间形成巨大的锁罩来困束住那些被诅咒的水,但是现在两块固定石都消失了,就连那些神人的泪滴也消失了,这奔涌的被诅咒的水还有谁能来阻止呢?

落下瀑布的小舟和船筏被山峦在即将跌进深渊水域时释出的藤蔓拦住了,它们小心地被山峦用藤蔓拖动着放置在了枯寒身下平坦的水域上。

安稳后的众人不由地仰头看向了悬在半空的枯寒,他怒目般地睁着眼睛,只见他手中飞出的寒雾不断地朝着远处瀑布上形成的巨大屏障飞去,之后化成更厚的冰柱加固着那道屏障。

但是枯寒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力竭的状态,因为冰滞的屏障已经开始发出轰隆隆冲击声,上面也开始不断出现裂缝。

山峦看着悬在半空的枯寒,突然也快速地飞跃而起,他立在枯寒身边,也开始不断用木头引动四周巨大的树木伸展出更为广阔的枝蔓来加固那道屏障。

邀蝶也飞跃而起前来帮忙,四周低矮的灌木藤条被她唤醒,开始不断朝着那道屏障伸展出枝条。

晴雪也使出了她不同寻常的力量,那就是无形的风的力量,她催动了屏障前后的风让诅咒的水退去,让风加固着眼前的屏障。

时间突然间漫长地就像是永远不会再流淌了一般,老头和海父看着立在半空里的人和那道看起来并没有变得更加牢固的屏障,不由地有些担心,他和海父开始摇动小舟和船筏,将它们不断地朝着水域岸边的山崖处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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