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秋莎看了看自己点的”盲盒“菜品,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踩雷。她先是将叉子伸向一份炖的软烂的肘子,好在上来的分量并不大,卡秋莎尝了一小口,与她原先在神州吃的肘子味道很不一样。这盘肘子里有着浓郁的酒香,口感软糯,味道偏向酸咸,除却酒香还有着不少西式佐料的味道。卡秋莎又尝了一口,勉强辨认出里头有着基础的大蒜、迷迭香以及少许的薄荷,其他的佐料味道不太明显,被掩盖在酒香下面,这令卡秋莎十分不爽。但是卡秋莎转念一想如果这道菜里每份佐料都味道突出,反而会让人不明白谁是真正的主角。

坐在卡秋莎对面的萨沙看着卡秋莎的眉头皱着又转而舒展开,不禁让他疑惑。

“菜很难吃?”

果然还是很好奇,卡秋莎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啊?”卡秋莎疑惑的抬起头,她觉得这道菜不错,她很明显不太明白为什么萨沙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没有啊,挺好吃的,”

“......”萨沙顿时语塞,索性不说了。他觉得卡秋莎脑子肯定不太正常。

卡秋莎压根没有把萨沙的反应放在心上,专心致志的“解谜”她的菜。

虽然菜真的很香,但是萨沙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还要多久。”

萨沙看着卡秋莎细嚼慢咽的样子,很显然这个午饭时间将会被卡秋莎无限拉长。

“啊?很急吗?不是说随我逛吗?”卡秋莎装作不解地望向萨沙,“这不是扎赫沃基说的吗?”

“......”萨沙哽住,沉默半晌只好吐出一句,“我不太适应这么热闹的环境,我去外边等你。”

卡秋莎环顾四周,这个餐厅虽然在饭点,但是此时餐厅内并没有什么人,舒适的装修配上悠扬舒缓的音乐,可以说是非常之适合放松身心。在神州的时候卡秋莎最喜欢和吉娜他们在这种地方聚众写作业了。

但是见萨沙毫不犹豫的起身,卡秋莎倒也没有想过多阻拦。她当然知道萨沙在着急些什么,无非就是想要通过让自己放松警惕找到吉娜他们。

然而萨沙虽然确实是这么想,但是见卡秋莎不紧不慢的样子很是让他心烦。虽然本着暗卫的本身职业素养而言,他应该是充满耐心的。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心烦意乱,像是预料到这次必然会无功而返。

萨沙走出餐厅,敲了敲玻璃,示意卡秋莎自己会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

坐在玻璃旁的卡秋莎点了点头,随即又埋头吃起了食物。

至少萨沙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卡秋莎一直在偷偷的瞥萨沙,看到萨沙背对着自己坐在他所描述的长椅上时。卡秋莎放心大胆的放下刀叉,光明正大的观察萨沙。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卡秋莎觉得她和萨沙一定在别的地方见过。萨沙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其实萨沙长得还不错,放在人堆里至少是个帅哥。

卡秋莎心想。

或许扎赫沃基就是想要用“美男计”让卡秋莎放松警惕。

但是卡秋莎觉得这么幼稚的计谋应该不是扎赫沃基会用的。再说了虽然萨沙长得是很帅没有错,但是卡秋莎并不是那种容易色迷心窍的人,更何况这个还是敌人。

卡秋莎看着坐在长椅上沐浴阳光,逗弄鸽子的萨沙。心里想如果萨沙不是暗卫的话,应该会是一个很受欢迎的模特之类的。

看着看着,卡秋莎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是她之前虽然想过,但是并没有想过去实施的。或者说是有想过实施,但是却一直没有实施对象的。

她之前想过拉拢大卫,但是很明显大卫职位太低,虽然对扎赫沃基的忠诚度并不高,但如果大卫听从卡秋莎的去帮助卡秋莎他们,大卫很有可能因此殒命。毕竟一个卫兵的生命对于扎赫沃基而言无足轻重。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恰好有那么多巧合,搞不好现在大卫已经尸首分离了。

但是萨沙也许.....是一个可以“策反”的对象?

虽然卡秋莎觉得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很无耻,但是......也许,只能先试试。

卡秋莎下定决定后,扭头喊来服务员,让她把桌上剩下的菜打包带回去。带卡秋莎接过服务员打包好的饭菜时,卡秋莎却发现原来坐在椅子上的萨沙不见了。

卡秋莎走到餐厅门口,却看见萨沙就在一旁等着她。

“好了?”萨沙开口询问道。

“如你所见,好了。”卡秋莎给他看了看手中提着的已经打包好的饭菜,“还逛吗?”

萨沙听着后面那句怎么听着都像是讽刺,只好压制住心中的怒气,说:“都可以。”

卡秋莎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她只想单纯的询问一下萨沙接下来的行程罢了,既然萨沙抛出了这么一个中性的回答,那卡秋莎就当作萨沙愿意在她身上花费时间了。如果运气好还可以从萨沙的嘴里问点东西,如果这个闷葫芦愿意开口的话。

“那我们接着走走吧。”卡秋莎说完就大步走去,仿佛就等着萨沙同意,她就立刻冲出去逛街。

萨沙见卡秋莎走了出去,他也只好大步跟上。

两人并肩走了好久,卡秋莎嘴里哼着萨沙从未听过的曲子,这让萨沙很好奇。

“你哼的是什么歌?”

卡秋莎被萨沙问的一愣,说道:“我刚刚哼的?”

萨沙点了点头。

“哦~我老家的曲子,叫做乌拉尔的花楸树。”卡秋莎看着有些得意。“我老家那可是出了名的艺术大国。”

“是哪个国家?”萨沙貌似来了兴趣。

“乌拉尔。我老家很冷很冷,虽然国土面积很大,但是大多数都是无法生存的冻土,苦寒的风雪和恶劣的环境培养了乌拉尔人独特的艺术感知。”卡秋莎说这个时,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在萨沙看来卡秋莎对于自己的养育自己的土地充满着骄傲和自豪。

他有些不能理解。

“你好像很爱自己的国家。”萨沙冷着个脸,目视前方,“但是你不是说你是神州人?”

“爱自己的国家是不需要理由的。”卡秋莎笑道,“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国家。我确实是神州人,我身上流淌着乌拉尔和神州的血液,接受着神州和乌拉尔两个独特的思想。我只是还没来得及介绍神州。你知道吗?我的爸妈之所以会去神州,他们是去寻找火种的,一颗曾经在乌拉尔有燎原之势的火焰,最后只存在在了神州。”

说到这里,卡秋莎神情黯然,她其实不该对萨沙说这些,但是每当提及乌拉尔那个已经逝去了有半个世纪之久的红色联盟,她总是有些悲伤。

“其实某种意义上,我是乌拉尔人,我也是神州人。但是我既不属于乌拉尔,也不属于神州。我的父母是因为共同的红色理想而走到了一起,我们去神州也是为了那个伟大的理想而奋斗。”卡秋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萨沙听。

萨沙显然没有听懂卡秋莎的话语:“你说的那个理想,是什么?”

萨沙本来没有打算接话,所以说这句的时候萨沙也楞了一下。

“为了全人类的幸福生活。”卡秋莎说到这个的时候眼神坚定。

“为了让天下的所有人能够吃饱穿暖,不论男女一律同工同酬,所有劳动人们不再被压迫。”卡秋莎转头望向萨沙,“不论是乌拉尔人,还是神州人。”

萨沙扭头对上卡秋莎坚定的眼神,他看着卡秋莎像是一波春水般翠绿的眼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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