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孩子玩的尽了兴,边西夏才回了简知翃那里。
把去了一下午的原由与简知翃说了。
天色已暮,深秋的晚景没有泼天的红霞,天际流泄的是清冷浅薄的灰光,太阳已远,剩下冷漠的重紫在天边游离。
简知翃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没有开灯,被秋暮剪成一道影,只有眼睛亮着。盛些重紫与铅灰在眸中,也深沉,也广博。
他看对面的边西夏,边西夏今天没扎丸子头,梳了高马尾,耳边有些微的碎发,有些挽了耳后,有些垂进暮霭,似欲伴飞与孤鹜。
她絮叨叨地说着话,“小男孩太可爱了,我没放下东西就离开,忍不住陪他多玩了会儿。他笑了一下午,央求我明天还去陪他玩,一个人住院,应该挺无聊的吧。”
边西夏有细腻温婉的眉目,平日被上窜下跳的机灵和向前进的气势遮盖,常让人忘记她也许也是可以弹一首《葬花吟》,搓一个小花包的,或者,她也许也是可以为一只受伤的小燕裹好伤口,收留一只流浪的小狗的。
想着那样的边西夏,简知翃的眉目舒展,说:“你这个年纪的人,好像都趋于远离小孩子吧。”
大孩子用自己的孩子气,讨厌小孩子的孩子气,是代沟的变异显像,社会幼龄化的结果。
也许他是想说,在他眼里,边西夏是个孩子。
这个季节桔子正在大量上市,边西夏从外边回来,给简知翃带了一袋桔子,弄了一盘放在茶几上,自己先剥了来,一边讲话一边吃,“你不要代表我们这一代人。我很喜欢小孩子的。”
暮色重了,天色擦黑。对面楼上亮起灯火。简知翃拉起窗帘,外面似乎起了风,寒意从窗缝渗进,不多,但在屋里坐久了,手指依然会冻得微疼。
简知翃开了灯,走到饮水机旁,给边西夏倒了杯热水。他把杯子放在她面前:“马上要来暖气了。桔子,等来暖气了再吃吧。”他夺了她手中未吃完的桔子。又打开了空调,最后对她摇了摇头。
边西夏看着他,愣了愣,又看了看热水杯,想说我身体很好的,没有其他女孩那些个娇气的毛病,我不怕凉。
话到嘴边,忍住了,偷偷笑了笑,捧起杯子来喝水。水的温度微烫,正好消弭嘴中的清凉。心里暖和起来,不畏秋风萧瑟。
边西夏把水都喝了,看表:“都六点了呀,我走了。”
简知翃突然道:“你晚上要是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边西夏哦,呃,啊?
遇到不好的事,她总是反应过快,用力过猛,遇到好事,她就熊了,变成方的,反应不过来。
简知翃又说了一遍:“晚上没事吧?一起吃个饭?”
边西夏还是没能彻底反应出来这句话的意思,她站起来去找围裙:“你想吃什么?”她的手已经搭上了冰箱,想翻找家里的食材,手被简知翃按住:“不做了,去外面吃。”
边西夏的眼角和嘴角一起中了风:“去,去外面?你和我?”
这是邀约吗?邀约一个共进晚餐的女伴那样的邀约?他为什么他要邀约她?让她做他的女伴?
简知翃笑,倚在冰箱一侧的墙壁上,眼眸明明是乌沉沉的,却又有珠宝的辉光:“你给我做了很多次饭了,今天不要麻烦,就去外面吃吧。”
边西夏觉得自已终于彻底弄明白了简知翃的意思。
这是一个报答。报答她这么多天为他辛苦为他忙。报答里面也许有爱。爱里面还括着情。情里面兴许还有欲望。那个欲望也许就是成双。
北极有多远,边西夏那刻的心就走了多远。
等她的心从北极兜了一圈回还芳菲市时,简知翃又说;“叫上你的模特小主子。”
边西夏……
……
从听到要见简知翃的那刻起,丁博宣就一直有尿意。
他表示反对:“你给他说,我去夜店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