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大神……死了?

他愣愣转过头,看见一座光秃的坟头,祭拜的红色蜡烛残留在坟堆两侧,其中一根被吹倒,寂然随风颤抖。

“那儿本有一个洞口,也是入口,如今已封上了。”

“山洞中,是那群尸怪。”

“它们再也不会醒来。”

闻栖辞怔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为什么说出这一句句匪夷所思的话。

苏青时继续解释道:“你知道消失的山南村,也知道你的爷爷受过两次刺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山南村的那位药师。而陆言,就是药师竭尽所能想要救赎的儿子。”

他眼睛瞪的老大,完全没有缓过神来。

“药师害了所有人,唯独救了他的儿子。”

“很多年后,陆言才明白,只有他才能平息那群含怨而死,胸中卡着一口生气的尸怪们心中的怨气。”

手搭在闻栖辞肩上,将他拉到身边。

“去向你的偶像拜一拜吧。”

他浑浑噩噩拜了三拜,盯着没有刻字的墓碑,沉吟不语。

心里五味交杂,洗之不净,说不出什么感受,闷闷的,像喝了几大碗猪油。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锐利的目光盯着苏青时。

苏青时迎着呼啸而来的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微笑,“从你看到故离背后的画时,心里就有了疑惑,要找陆言,不就是想问清心里疑惑的那些事?”

冒过山顶的风吹在身上,冷到骨子里,顺着骨髓像无孔不入的虫蚁钻进心窝,用尽力气咬了一口。

大约八九年前,她随父出游讲学,在临安的一条街上,有位长褂布衣的老者,摆着八卦在街边卜算。

父亲一时兴起,要老者替她算一卦。

她还记得那双不属于老者的清亮明朗的双眼,像冲天雨露凝遍她全身,重重迷雾中带着破晓的光芒。

她少年老成,自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向不服玄学,心里揣着不屑,稳重的孑身而立,任他打量。

“你这女儿不得了呀。”老者看向苏渠绿,摸摸胡须,“位极人臣都是小事。才学绝顶,高世之智。”

父亲听了,没有表露出半分骄傲,因为老者脸上并无笑意。

“好是极好,坏也是极坏。”

苏渠绿浓眉高挑,急问:“这话怎么说,老师傅?”

“这娃娃怎么看都是短命之相,”

父亲脸色大变,急忙奉上一锭大银,“老师傅,当年我儿降生时,一云游道士也曾批过同样的话,虽然这些年阿吟她平安顺遂,但我和他娘也因此担惊受怕这么多年,还请老师傅解个出路。”

老者没有接过银子,双眸中带着惋惜扫过苏青时,“从八字上看,这娃娃命格极高,聪慧过人,但性高孤傲,眼界非凡,一生不会有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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