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说了很多美好的愿景,那都是曾经叶棠所期待的。她静静地微笑着回应他每一个未来的蓝图里有她的场景。似乎,这就是他们所幻想的一生了。

家国平安,一双儿女,美满又幸福。

只是美好的时刻,总是消逝的那样快。待夜色沉沉,烟火散尽之时,有兵士来报“陛下!定西又开始反攻了,何太傅求陛下回营坐镇。”

“好”文晏微微皱眉,叶棠抬手抚平他眉尖,静静道“陛下,去吧。这天下比叶棠更需要你。”

叶棠帮文晏理了理发丝,正了正他的盔帽,她缓缓道“记住了,陛下,这天下比叶棠更需要你。”

“海棠放心。”文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海棠放心。”

叶棠点点头,文晏轻轻放开了她的手,道“海棠,要等我大捷回来。”

叶棠向他挥了挥手,文晏转身大步随着那军士离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城下的阴暗里,叶棠便觉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文晏,再见了!愿四海平,社稷昌,愿吾君安。

文晏走后,叶棠静静在城楼上一会,直到素心上来叫她,她才抬起沉重的脚步下了楼。

走到西门处,白西柳已经等在那里了。他道“玉棠,此一去怕得一年多,你才有机会返回来。若是你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不,江柳。走吧。”叶棠抬起脚,上了马车。

白西柳瞧着她落寞又坚定的神色,终是摇了摇头。

很快,车驾起。马车里还算舒适,许是白西柳考虑到她一个孕妇的缘故。里面燃着火炉,还铺了厚厚毯子。叶棠微微靠在马车里的小榻上,合了眼。

终究,是要浪迹天涯了欸。虽然比预想的提早了些,而且天下还未平

只是,有什么办法呢?叶棠探手到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人儿,她又如何狠心弃他。

她就要为娘了欸!

叶棠离开河州,没有任何征兆。似乎是突然的就走了。

文晏静静地趴在临风楼她房间的案桌旁,案桌上静静地躺了一封信。那封信翻来覆去,文晏已经看了不下几十遍了。

她走了?为什么啊?她是说她有疾,白西柳带着她去找隐士神医医治。等到治好了,她就回来。

她有疾,他知道她有疾。可是是什么疾,她为何也不说。还有他们要去哪里找隐士神医也不告诉他。

更甚者,她还不让他去找她。

“还黎名一片安宁,还社稷清明,还江山稳定昌荣。”她说是她的愿望,希望在她回来那一日她能看到。

文晏紧紧地拽着那封信。

时雨坐在门外哀嚎“陛下,已经五天了。你把自己关在这扇门里已经不吃不喝五日,陛下你可不能再如此了啊!虽说叶大人走的蹊跷,但她那人一向随意惯了,她走了定还会回来的。你又何必……”

门内没有任何反应,门外却是已经跪倒了一地的众将领。纷纷叩首请求他们的君王出来。

“陛下,河州的战事未完,河州还需要您啊!”何太傅领着一帮小将,跪在地上朝那扇紧闭的房门嘶喊,言辞灼灼道“陛下,叶大人不在,您可就更要扛起这一切。河州的百姓,定西的百姓,他们都期待着陛下能够早日结束战争,还他们一份安宁啊!”

文晏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嘈杂,心思重了又重。捏了捏手中的信件和信件底下的玉佩。

那是他给叶棠的,可是如今叶棠却将它和信件一起留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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