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露缓缓睁开眼,楚月恒眼中方才放松了几分,昨日见到,她看上去异常平静,似乎知道他一定会来,会赶在使臣入北狄王帐前来,这让楚月恒心下喜悦。

也说不上来这喜悦竟然喜的是什么,总归是一种他很久没感受到的喜悦。

“还好吗?”楚月恒将她揽在怀里,将她脸上的乱发拂到一旁,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还好。”白露嘴角含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没让她失望,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若说心结,约莫是在昨夜见到他时放下的,从前那一世的错误,她终究彻底放下了。

扶着她起身,楚月恒根本不去管还在周围的众人和城阳,径直拉着白露到了自己的马前,扶她上马,自己翻身坐在她后头。

“今晚的事本王会亲自找北狄王要一个交代。”

他牵动缰绳要走,城阳突然尖锐的笑起来,下一刻夺过身边随从的弓箭,目标直指坐在楚月恒怀中的白露。

“交代?谁给我一个交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如何活到了现在?”城阳眼神中有疯狂和恨意,事到如今前后皆是一死,她不在乎了,她就要这个女人死!

手中长箭射出,寒芒直逼白露,但她面色未有一丝害怕,只静静的坐着,不闪不躲,甚至都不在意那支要命的箭矢。

楚月恒抬手准确将长箭握住,反手甩了回去,而城阳显然没那个能力躲开,一声惨叫之后,城阳倒在地上,只是楚月恒没想杀她,怕脏了手,这个女人的将来,该是那位北狄王来做主。

“我何须给你交代?你先招惹的我,害死我最亲的姐妹,我那么想要弥补从前的过错要好好待她,而你毁了这一切,城阳,我不觉得那时你不清楚梁妃是在利用你,你为了自己的私欲犯下大错,就该付出代价。”

白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信王府一连出了两个这样奇葩的子女,真不知道信王到底如何教养的。

“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女婢,你竟然下这么狠的手,北狄王和他那个儿子,根本不是人,他们将我当成玩物,将我送给其他人,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

城阳强忍着腿上的剧痛,这点伤比起那些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她堂堂一个郡主,竟然沦落到此等地步,就因为杀死了一个女婢?凭什么!凭什么!

“别人或许不知,但你一定知道,我辰王府没有下人,孟夏仔细算来是朝廷命官,即便她没有官阶在身,也是我的姐妹,你的命就是命,为什么她的不是?”

白露的声音已经冷的几乎凝结成冰,她其实不该在这里同城阳废话,有些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

想到这里,她轻声同楚月恒说道,“我们走吧。”

看着一马二人离开,随从才犹豫着把已然昏迷的城阳搬上马,离着老远距离往王帐去。

澹台羽坐在壇鸢帐中,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起身拂了拂衣袖,“我怎么说来着,这不就回来了吗,你不用担心。”

壇鸢不好意思的帮他把帐子拉开,果然瞧见外面有一人正从马上翻身下来,是个绝佳的公子,那公子揽了白露的腰肢,将她小心抱下马。

“那是翊王吗?”壇鸢问。

“能亲近她,又不让她抗拒的,除了辰王府那几位,也就只有她的夫君翊王楚月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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