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游荡了好久,我站在苏文的公寓楼下,看看表,已经凌晨一点,脑子一下惊醒过来,我竟然在外面走了那么久!猜想苏文应该睡了吧,轻轻打开门,客厅灯亮着,他坐在沙发的一角,两手撑头,一动不动。我换了鞋,向楼上走去,他终于抬头:“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心里苦涩,轻轻说:“你当我不存在吧。”

“好,你好自为之!”他一字一句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恢复到原来的疏离,各忙各的。我早出晚归,他满世界飞,同住一间房子,我们几乎没有碰过面。我一天天数着日子,离开的数字越来越小。宛宛进了行政部,她口才好,交际能力强,在行政部倒是做的风生水起,工作上她不再明显的针对我,秦岚已经辞职,走的时候任我怎么挽留,她还是带着怨气执意离开了。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周五,准备了快五个月的项目终于签下来,苏文代表久盛出席签约仪式,我记不清多久没见他了,天气已经转暖,黑西装白衬衣的标配,穿在他身上不知道有多么的妥帖,在一众人中,一眼能把人吸引过去。我隔着人群远远望他,看他和爸爸握手,看宛宛把一份份资料递给他,看他们配合默契,就像以前一起打游戏,他们玩,我只是观众。

爸爸左右环顾,又跟身边秘书耳语几句,我猜可能找我。项目从头到尾是我负责,仪式理应出席,刚才我找个借口离开,爸爸并不知道。爸爸打电话给我:“小佳,你人呢?”

我说:“爸爸,我不舒服,先回去了。”其实我真的有点不舒服,总是不按时吃饭,胃折腾坏了,有事没事隐隐作痛。

爸爸乐呵呵说:“不舒服?早上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累了,爸爸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但是你辛苦那么久,今天不在场,岂不是没有成就感了吗。你过来,快点,阿文也在。”

我磨磨蹭蹭快结束时才过去,苏文好样的,我坐他旁边,他目不斜视,真当我不存在了。爸爸一直用探询的目光观察我俩。仪式结束了是庆功会,苏宋两家参与合作项目的人都参加。苏文酷酷的对爸爸说:“爸,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爸爸急忙拦住:“阿文啊,给爸爸一个面子,留下来跟小佳一块回去,她脾气倔,你要多包容,回头我好好说她。”

爸爸就差给他点头哈腰了,我一阵心酸,宋氏是一副重担,我多想一直替他分担。庆功会开始,我作为负责人又详细阐述了项目合作意义以及长远利益和各方的利害关系。五个多月的废寝忘食,每个细节每个数据不假思索,清清楚楚从我嘴里吐出来,大概是遗传了妈妈的表演天赋,从小看似内向的我上台从来不怯场,所以我甚至在解说的同时还插了几段时事和笑话,引起一阵阵掌声。

宴会开始,平时一众领导都放下身段实行亲民政策,爸爸带头吃喝,气氛完全松懈,同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我找个角落待着,尽量降低存在感。黄助理过来和我碰杯,我欣然干了,谢谢他这段时间在工作上的全力支持,其实私下里他是个逗比,喜欢摇滚,歌唱得不错但不专业,我给他点评过一次,他心服口服从此拿我当偶像,我们愉快的交谈,宛宛带着几个人过来了。她满面笑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看向我其实眼睛的聚焦点并不停留我身上,轻轻飘过,说:“啊呀,我们到处找副总,原来躲在这里呀。来来来,同事们,为你们崇拜的女神干杯。”

在宛宛的带动下,其他同事陆陆续续都过来,各执一词,说着各种得体的场面话,一杯接一杯敬我酒。黄助理阻拦,被几个男同事嘻嘻哈哈拉到一边,爸爸张望几下要过来,又觉得不合适,苏文冷眼旁观。我酒量很好,千杯不倒,只是今天胃不舒服,几杯下肚,开始火烧火燎的灼痛。我婉拒后来者,表示不舒服,下次一定不醉不归。秦岚的助手给我倒了满满一杯说:“副总,什么都不说,我干了,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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