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捂着脸,说话不敢太用力,眉头因为疼痛皱了皱。
“行了,别装了。”风休瞪李管事一眼。
“老朽确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这一拳差点将我的牙给发崩了。”李管事笑吟吟地抚抚山羊胡子,完全没了刚才唯唯诺诺的模样,“看来孟罹不愿与我们蝉休阁交恶,不然他早就遣人血洗蝉休阁了,而不是打伤我们的人。”
“你错了,他是怕我们伤害容岚。”风休摇头,转而不屑道,“想不到他那样的人会对女子动真情,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女子而栽跟头的。”
风休了解靖云,他不是一个无胆鼠类,他绝对不会因为蝉休阁的背后之主的尊贵身份而有所顾忌,他没有痛下杀手是因为蝉休阁救了容岚一命。向来雷厉风行的靖云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有所犹豫,这一点让他感到意外。
“阁主,你会因为副阁主而栽跟头吗?”李管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举一反三地问。
李管事可没有表面那般正经,他的内心其实住着一个长舌妇,什么风吹草动都盯得紧紧的。他对外是蝉休阁的一名管家,其实他还有一重身份“蜘蛛阑”的管事,这是外人所不知的,因为李管事确实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蝉休阁得到的消息皆来自“蜘蛛阑”,可想而知李管事的能耐。他的敏锐用于蜘蛛阑最好不过了,尽管对风休而言他太八卦。
“孟罹哪里能跟我比?我们蝉休阁是做正经生意的,三年来从未取过不义之财、未做过不忠之事,我怎么可能遭报应?”风休冷着脸训斥。
“阁主应该明白,有软肋就有被人利用的可能。副阁主是孩子心性,容易听信谗言,也容易被人摆布。”李管事认真道。
“行了行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副阁主就不会出事。”风休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风休正值青春少年时期,哪能轻易控制住自己的七情六欲。冷漠狠厉如孟罹,他都逃不了一个“情”字,又怎么能苛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呢?
李管事点点头,他不能管阁主的七情六欲,他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让蝉休阁利益受损。
他看向风休“阁主,你跟孟罹以前认识?”
风休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其中有恨意,有愤怒。他沉默许久,最后恢复平静,摆摆手“一段往事,不提也罢。”
李管事对这事没有追问下去,他是八卦,但也知道分寸。
“今日之事切勿让副阁主知道,免得她徒增烦恼。”风休看看院内。
靖云一离开,他就遣人将院内收拾干净,现在已经跟原来无异。就连那折断的植物都被重新修剪了一遍,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
他想要把蝉衣保护得好好的,不容外界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所有的残忍都让他独自一人承受吧。
“闹得那么大,只怕要瞒住不容易。”李管事摸摸胡子,为难地回答,“这人换了,副阁主也能够轻易察觉啊。”
“就说他们手脚不干净,我把他们都换了。”风休不容反驳,他的目光闪过一丝狠厉,“凡多舌者皆杀无赦。”
“是。”李管事拱手作揖。
风休抬头看向天空,艳阳高照,已经接近午时,阳光遍洒大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光明和温暖的。
“阿微姐到了何处?”
“已入中原境内,孟罹派梼雾去接微姑娘回神木宫,但是她并没有跟他回去,而是遣梼雾先行回去。”李管事想了想,“据探子回报,她是往玲珑城方向去了。”
“玲珑城?她已许久未去玲珑城了。”风休听到玲珑城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做评论,而是感叹,“沈少侠和容姑娘在我们蝉休阁多日,我都未曾去看过他们,有失主人身份。”
“属下这就去安排。”
玲珑城。
“谁?”
没有得到回应,夜还是如往日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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