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没有四季流转的地方,白梅花不会凋谢。

罗子有时喜欢伫立仰望有时就在这周围跑跑闹闹。

白梅若白雪,随风而飞远。春时候,候鸟归巢,这白梅树上也住上了新客。现下里,应是这些鸟出巢试飞的时候。

太岁眸下无喜无悲,只是翻着烤鱼。

“哎呀!”

忽听一声叫喊,太岁闻声抬起头时,眼前早就不见了刚才活泼的影子。他急忙起来过去一边看一边找。

近来下了雨,这草便借了雨势,愈是繁茂了。

“罗子。”

太岁喊,同时拨开草丛四处寻找。

“师父,我在这里,”罗子这时候在他身后忽然站了出来,“刚才不心被杂草绊倒了。”

太岁看他这刚洗的白衣服给弄的满是泥,就走过去。罗子以为师父又要训他了,就愣着不敢动了,果不其然,太岁第一句就和他:

“衣服脏了,你自己洗,不要找我。”

罗子听这句,有点想哭了。这时候太岁又掏出手帕给他擦干净了泥糊的脸,凉意的话里透出关切:

“有没有哪里磕到了,或者是受伤?”

“师父,我没事。”

罗子雨过晴似的笑笑。此时,又听见旁边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声,他好奇的过去拨开了草丛,发现是一只翅膀受了赡雏鸟。他心翼翼的将它捧在手心里,然后对太岁:

“师父,是一只受赡鸟。”

“应该是白梅树上的,”太岁看向白梅树上的鸟巢,“走吧,鱼要熟了。”

“嗯。”

火堆旁,罗子给雏鸟细心的包扎好了,雏鸟啾啾几声,似乎是在感谢他。他听了咯咯笑了起来。

笑声引得太岁一怔,心下不禁想到了罗子初来仙山的时候,满目惶恐,似乎不相信会在这里遇见他,直到他带他来到了这株白梅树下。

他还记得,他扑进自己怀里时身子的战栗,还有那两行情泪也诉不尽的心曲。

“师父,师父…”

罗子见他出神,就在眼前晃晃手,不明白他是想的什么。

“啊?”

太岁忽然回了神,低头一看,手里糊的跟黑炭似的鱼,早被罗子丢了边上,同时还:

“师父,你是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鱼糊了都不知道。”

“没什么。”

“师父就晓得这样子,什么都不。就好像了会掉块肉似的。”

罗子摸着伤着的雏鸟,咕哝道。

太岁没再多什么,耐心的烤好了鱼,给他递了过去,又:

“让鸟回到它的巢吧,雏鸟不能离巢太久。”

昨才听,他一直未能见到的若叶央措,在仙山门口处等到玄膑大太子后,就随在大太子身边,回了黑海森狱。

如此,也好。

只是今的鱼,难得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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