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手,边走边闲谈几句,这些日子南北局势吃紧,南方外松内紧,加之郑池两家庶务繁多,两人已是许久没有像今这样,一起行走,还能从容些家常话。

“青妹,南北迟早将有一战,但是现下,只能能拖就拖,更何况,”

他顿一顿,视线扫向爱妻凸起的肚子,开口道,“就算不为了南方的稳定,至少,也要等我们的孩子降生。”

听丈夫这样讲,青青情不自禁手抚上肚子,感受里面轻微的胎动,眉头微微一蹙,开口道,“阳哥哥,我有意向薛国公提议,到时候让你领军出征。”

池昭阳听了挑挑眉,看了青青一眼,轻声道,“不要担心,族中饶话,不必理会,你如今身子不便,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

“如今,是你和孩子更重要,杰弟对你不满,不过是孩子家不懂事,夫妇本是一体,有何强弱之分?”

“青妹,我是心甘情愿奉你为主。”

听了丈夫的劝慰之言,青青却是摇头,正要些什么,两人已是来到宫殿门口,马车里的部曲首领一个箭步上前,和池昭阳一边一个,扶青青上了马车。

池昭阳为了陪媳妇,没有骑马,而是坐车。

马车逶迤前行,花费了比平常多了两倍的时间,才到了池宅。

昭阳夫妇下了马车,进了内宅。

此时时值正午,青青吩咐下去,在正厅堂屋摆饭。

如今池府是青青当家,许丽华早就放权,自行在家休养,池厉岚也已将手中大半权柄交给池昭阳,池昭阳已是实际上的当家人,在府中,昭阳夫妇威权更上层楼。

为了方便行事,通常池府是分开用餐,各用各的,这是因为翩翩在府中常住,池家老两口对她,一直心中不喜。

池昭杰这两年,表现上佳,来提亲的媒人,自然不少,但是他却一一拒绝,翩翩却就此长居府中,虽无名分,却把持着池昭杰所有财物,没有夫饶名头,却胜似夫人。

翩翩长相清丽,为人极是知趣守本分,池家老两口对她本人,并无恶感,所恶者,是她的出身。

池厉岚尤其如此,虽然次子早些时候没有出息,但是依他出身池家大族的身份,也不能娶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做夫人,是以,对翩翩冷面相对,池昭杰对此极是不满,父子俩常为此吵架。

许丽华极是头痛,索性借着长子娶亲的机会,让大家分开吃饭,各自居住,才能耳根清静些。

因此,若无大事,池家诸人通常是分开吃的。

今,青青有消息要宣布,却召集池家诸人在正厅堂屋用餐。

许丽华此时,正坐在屋内书案前,对着一张丝帛,细细描绘,画一张水墨画,许丽华书画双绝,如今闲居无事,又重将兴趣拾起,她所绘水墨画,极有灵气,在贵妇圈子里极是出名。

时有人向池厉岚,开口许诺重金,要求购一幅,却被池厉岚拒绝,自家夫饶笔墨,怎能外传?只留着自家欣赏就是了。

这让众萨足叹息,许丽华的名声反而越发大了,如今福山上层,以能观到池家夫人所绘之画为荣,甚至福山有头脑机灵些的,设法描摹了许丽华所绘之画的副本,放在店中出售,销路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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