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穆抒衍还是不由自主地悄悄往后退了一小步,因为盛青的个子实在是太高,站的近了,还是有些压迫感。

盛青不等穆抒衍发问,直接道:“乡君见谅,青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乡君,如有唐突,还望乡君见谅!”

穆抒衍眨了下眼,道:“恭义侯但请无妨。”

盛青道:“不知上次遇见乡君时,乡君所穿的衣裙出自何人之手?”

穆抒衍心头一跳,他问的果然是这个!

但她做过不少的针线活送给别人,母亲传下来的舆图也早已经被众人传阅,她擅长叠针绣法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隐瞒。

所以穆抒衍老老实实地道:“恭义侯见笑了,那衣裙都是小女自己缝制的。”

“哦?”盛青目光一闪,再次打量穆抒衍。

立春和冬至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双双越过穆抒衍,站在她身前,想要阻挡盛青探究的目光。

盛青微微一怔,估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不仅略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后退一步,并拱手道:“是青唐突了,乡君休要惊慌,青并无恶意。”

穆抒衍点点头,示意立春和冬至二人退后。

盛青道:“青只是看乡君衣裙上绣的海棠花十分眼熟,所以很是好奇。敢问乡君这种绣花的针法可是祖上传下来的?”

穆抒衍点点头道:“是小女的母家家传的手艺,没想到恭义侯居然能看出与一般绣法的分别来!”

盛青也不知是没听出穆抒衍话中的讥诮之意,还是故意忽略了,继续问道:“敢问乡君的母亲是否姓姜?”

穆抒衍摇摇头,道:“不是,我母亲姓蒋。”

盛青闻言似乎非常失望地“哦”了一声,随即皱眉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好像还不死心似的又问道:“乡君能告诉我令慈祖籍是何处吗?”

穆抒衍心中奇怪,难道盛青一个敌国的皇子,还能与自己的母亲有什么渊源不成?她摇摇头,母亲的具体身世,其实她也从来都不十分清楚。记得前世她与母亲临别前,似乎是听她提到过一个什么地方来着,但距今已经过去太久时间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于是她只好略带歉意地摇摇头,道:“小女自小与父母生离死别,所以实在不知他们的祖籍和出处,实在不孝。倒叫恭义侯见笑了!”

盛青连忙道:“不不不!是青太过鲁莽,不应提及乡君的伤心事,还望乡君不要责怪!青也只是看到乡君绣海棠花所用的针法与小时候所见的一般无二,这才起心想一探究竟,乡君不必觉得奇怪。”

穆抒衍点点头,也就不再去纠结这件事了。盛青所说的小时候见过,也是有可能的。因那时候有过一段时间她们家所居之处正处在滇池的皇城脚下,蒋氏有时候会受人所托,绣一些绣品,收取一定的报酬。所以也不能排除当时所绣的物件流到滇池皇宫内部去,恰好就被年幼的三皇子瞧见了。

穆抒衍不欲就这件事与盛青说得太多,他们本就是陌生人,现在突然去讨论自己故去的母亲和家传的绣花技法,的确也太奇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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