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说允诺周晓星一个要求之后他却迟迟没有动静,只要他问一句自己就会同意了呀,焦瑶正点鼠标出气,郁闷一上午之后,果然!
不过她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好像要大操大办。过山车一样的,要不是还在办公室,她恨不得仰天长笑两小时。
周晓星的告白计划早提上日程。周晓星下班突然的忙碌,和感受到他以前从未在公司时有的轻松喜悦,全公司员工看见自己时喜上眉梢又欲言又止,女主角焦瑶知道了什么,默许开心,一起融入公司欢腾的气氛。
没过两天,焦瑶发觉公司的人常常手里掩着拿着一个小盒子,往东南角走,回来时却两手空空问他们去哪,根本找不出结果。真的是准备了太长时间,下一个,下一个,焦瑶数到第五十个人从那里出来,好奇心经不起更多诱惑,决定晚上下班去找。焦瑶随他们白天的脚步兜兜转转来到一个房间,是公司所属却从来没有来过,看到门上还煞有介事地贴着“闲人免进”的A4纸。
焦瑶衬着昏暗的灯光推开门,里面更是漆黑一片,摸索到开关,光亮从天而降,聚光灯不惜倾泻,把焦瑶的从头到脚照亮,突然的光亮让焦瑶的睫毛扑闪扑闪颤动,清清楚楚。
焦瑶适应后发现几平之隅被镜子围住三面,还有做的特效灯光,映衬下每一面镜子上的自己都有所不同。她轻轻触碰左边镜子可以推开,触动机关般粉色泡泡从左侧的房间一个一个冒出,像圣诞节精心装扮的商场,像公主的舞会,像贵族的后花园,指尖轻碰飞来的泡泡,戳破的那一刻发出悦耳的乐声,倒计时礼物一样,每戳到一个可以戳破的泡泡,在墙面就弹出一个小抽屉,原来公司人一个一个拿进来的礼品盒都在这里。
焦瑶欣喜极了,好像进入童话世界一般,充满魔法、奇幻和美妙。她正要推开正对的玻璃,里面发出幽幽、星星的绿色,身体被某人扳正,戛然而止。
“周晓星要是知道你在这儿,他非弄死我。”赵玉茗瞪大眼睛看着此时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
“放心,他今晚不是有事吗,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祖奶奶啊,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我们先走,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没关系啦,反正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是倒是,可现在还没准备好,你怎么这么急,晓星知道要砍了我的。”
0.2
焦瑶从公司出来要往饭局走,来周晓星家里拿趟东西。到房间里,周晓星正好健身结束开始工作。
看到房间多出一个小展柜,里面是一排排的胸针,细细端详好像都是出自自己的手。“你的胸针都是我给你买的?”
“对啊。”
“啧啧啧,看看我也给你花了不少钱啊。”
“你给我对上号啊,写上哪个胸针配哪套西装,我都搞不清了。”
“得寸进尺,”焦瑶这么说着,随手拿起一个比在他的胸前,“不过也方便,每次生日给你买胸针就好了,哈哈哈。”
只差一个仪式,焦瑶成为周晓星女朋友已经近在眼前了。焦瑶说话比以前更放纵了。
“诶。”周晓星叹气,本来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非让她找着空,好像变得不那么浪漫了,不过很开心她能用这种与其神态和他讲话。
“对,我生日那天你故意跟我说陈迅结婚是吧?”
“嗯?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都忘了。”
“心机BOY。”
“你,我用心良苦好不好。”
焦瑶走到试衣镜前,“我今天去吃饭,这件红衣服可以吗?”
周晓星亦步亦趋,“好看。”
“要迟了,那我先走了,你别工作又忘了吃饭。”
“嗯,注意安全。”
——
“喂,手机忘拿了。”没能叫住她。
周晓星点击保存文件赶快跑下楼去。
“砰!”
对面红衣女人被汽车拦腰撞到飞出去。
“焦瑶!”周晓星飞奔过去,眼泪夺眶而出。
焦瑶看见突然出现的周晓星,却以为是幻觉,微微一笑,眼角滑过流星一样的液体,“对不起。”合上双眼,这是她能扯出的最好看的笑容了。
别死!她怎么会死呢?不会的,怎么会,只是受伤睡着了,她明天就会醒过来,明天就好,明天??
我计划着充沛有十多年的时间搂着她睡觉,再不济七八年总归是有的,他哽咽,一年,一天都没有怎么可能呢,不可以的,她活了三十多年,没有一天相信自己会幸福,哪怕,哪怕,至少要让她相信一天,在她的人生中有一天相信,之后,之后我会陪她死去,我愿用余生再换一次。
他蹲在地上,很不像他。
焦瑶昏迷两天,周晓星几乎不眠不休,公司医院两头跑,胃病又犯了。
焦瑶才醒就看见周晓星皱着眉头捂着胃,他又胃疼了,气若游丝,“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
“瑶,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我叫医生,你等着。”
周晓星刚出门差点摔在地上,长腿长手在空气里飞腾,抓不住东西,欣喜地好像明明又抓住,路过的人看到如此不成型状的“舞蹈”,替他开心。
杨医生:“没有什么大碍了,记得好好休息就好了。”
剩他两人在病房里,周晓星瞬间俯下他的脸离焦瑶只有几厘米,凝住,四目相对。
焦瑶耳朵唰地红了,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鼻翼的呼吸,他的唇离自己很近很近,他好像故意这样僵持,好像又不是。
周晓星感受她嘴里呼出的气,短而促,很想很想封住,几秒后周晓星郑重捧起焦瑶的手轻轻落下一吻,看他的手还在发抖,他是抑制住多么充沛的、想要吻在她的唇上的感情。感谢。
这个吻落完,气氛变得尴尬,不,是焦瑶一个人的尴尬,她正要发作些什么打破这突来而动情的矫情,看到周晓星坐在床边落寞的背影住了口。
“我们经历了好多,公司倒闭,拼命地忙拼命地忙,公司才有起色我住院,那会儿把你吓坏了吧,你住院我才体会到。”
怎么就沉重起来,焦瑶故意打趣,“不都过来了,我们也算共患难的生死之交。”
“命途多舛啊。”
你总是运筹帷幄的样子,你别这样,她很想鼓励他,也是她的心声,“可是我暗许醒过来就一定给你个机会。”
“什么?”周晓星扭过脸来看她。
“我真的以为我就要死了。”
“你别动不动就说死。”皱紧眉头。
“你没想过吗?我被撞看见你朝我奔过来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很后悔很后悔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脑子里全都是我对不起你。”
他扭过脸去,“别说了,我懂。”
两个人眼睛都噙了泪。
“你去看胃病了吗?”
“现在。”
周晓星刚出门就抵住墙默默地擦掉眼泪,切,怎么和她在一起多了,也像她一样哭哭啼啼。找医生咨询之后给焦瑶买吃的去。
0.3
张总介绍的几个案子还没处理,周晓星忙得焦头烂额,晚上还有饭局,今天提早给焦瑶送饭,看焦瑶不在,大概是被护士推着出去晒太阳,看到焦瑶换下来的衣物袋顺手拿回去。
焦瑶回来看桌上的饭盒,问临床的阿姨:“阿姨,小周已经来过了?”
“是,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衣物袋子他先拿回去了。”
“好,谢谢阿姨。”
焦瑶很有仪式感地调好一个台,把一个一个小盒子摆好在桌上,脚尖一翘一翘,享受着美食,好美味。脑电波突然被突来的想法击中,她的内衣裤还都在里面!
“喂,晓星,袋子你帮我拿回去了?”
“嗯,我帮你洗了。”
“不用不用,搁那我回去再说吧,什么声音?”
“洗衣机,等你回来衣服都臭了,对了,放心你内裤我给你手洗了。”
“??”
“喂?”
焦瑶说不清是什么,一开始是羞愧,后来发酵成感动。
周晓星来看焦瑶,提了一个可爱的小纸袋子,“我给你买了新的,你以后换下来也放这里面吧。”
焦瑶把袋子撑开一条小缝,果然,浅蓝色的一套。
“谢谢哦,嗯,以后在我衣橱下面第二个抽屉拿吧,不过你还是不用帮我洗了,我自己可以。”
“就顺便,”周晓星故意贴到焦瑶耳边说话,手指慢慢绞着她的头发,“别跟我客气。”起身焦瑶的一绺长发垂下床。
焦瑶脸红转向另一边。
“明天我帮你办出院手续,再一天就回家了。”
“嗯。”焦瑶被拨逗脸上潮红,还没缓过神来。
“明天下午大概三四点,我接你先在我家住着,也好看着你,等你好了,我们去看樱花好不好?”
“樱花?”焦瑶惊喜。
周晓星帮她压被角,“还有富士山。”
“真的?我要去!”
那是第三面玻璃推开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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