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河子这本书,甘河子是真实存在的,并非新疆的甘河子镇。千百年来风雨飘摇着就一直不动声色的座落在八百里秦川东南一隅,属典型的被遗忘的角落。

甘河子名称的缘起是因为村东那条经久不衰的“干河子”,常年干涸偶然间却也会爆发一场洪水。甘河子的是一块直通南北的荒滩地,这儿人杰地灵,百草丰茂,是方圆十多里畜牧以及孩童出没亲近自然大的绝佳之地。

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记忆中甘河子是最为什么的一个地方,它的神秘远远的盖过了涛声轰鸣水流涌动的村西的箭雨河。其实不仅于此,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甘河子又何尝干涸过呢?它就像一位历尽沧桑的老母亲一样总会在至关重要的时刻给予干涸而又荒凉的土地一抹甘甜。

荆棘密布的甘河子开阔地,那儿一直坐落着方圆几里几个村庄唯一的一所村小。同样的历尽了岁月的沧桑,见证了与日俱增的荒凉,即便如此,它依然竭尽全力的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才走出了这闭塞的荒村野地。

甘河子真正的衰落是在新的改革机制下,村小被拆的那一瞬。急于求成的改革家许是看中了南山浑圆而又巍然耸立着的鸡子山苍松劲柏的威严吧。就在这传说的尧帝灵对应的甘河子村小所在地修建了极其丑陋的庙宇,幻想着旅游致富。

村小没了,几乎不留一点儿痕迹。而新修的庙宇还未来得及摆放泥塑的神灵就被政府叫停了,这一切竟显得是那般的滑稽。

好端端的甘河子终是逃不过人为的烂尾工程的悲剧。

其实又何尝是甘河子呢?它的西岸穿过长达百米的开阔地,过了深不见底的竹林沟壑地,这个备受神灵封建迷信思想迷惑几近破败的村落一夜间就被拆迁的挖掘机等工程机械所包围。一声声机器的轰鸣,一对对残砖瓦砾,一代代人思想以及汗水乃至智慧的结晶就这样消失殆尽了。

有拆,却没有迁。零零散散的几户留守户就这样被沦落到了无尽的荒塬。

而我,有幸没有触目伤怀过。至少在不久前的那场无尽的拆散以及轰然倒塌中尚能苟且存活。

站在异乡的讲台上,其实我的处境就像这个百年的老村一样没有了精神上以及肉体上强大的支撑力量。

2020到2021是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悲惨的一年,一场无情的疫情无端的放肆无端的蔓延。而我侥幸存活了,并且千百公里的舟车劳顿,义务的值班的回校值班,只为那疫情期间的孩子能顺利的享受到该有的网络教学。为此,我同身怀六甲的妻子甚至顶着广州这个亚热带气候间的严寒以及酷暑将书本沿着大街小巷送到每一个孩子的手上。

我们经受了疫情期间毫无休止的义务的值班,一个孕妇经历了被老者撞倒后又坚强的爬起来,面露笑色的选择饶恕肇事者的人民教师该有的高姿态。尔后又紧急的抢救,以及接纳新的生命提前四十多天降临到这个正惨遭着病毒侵蚀的人世。他多次的停止了呼吸多次的在高昂费用的强心针的作用下再次的苏醒

一切,仿佛都在告诉我,人生并没有那么多的侥幸。

回过头来安排好一切,静心的等待着孩子们归来的时日,突然又接到了学校两夫妻不能共同为政的通知。不是下岗,却是一切付出后最完美的回馈。

十几年间兢兢业业的付出顿觉不值。

回想十几年间,我所遵从的教育事业,突然间自我以为的高屋建瓴颓然而碎,土崩瓦解了。民办学校,各自为政,没有人真真正正的在乎你是敌还是友,十年间的所有付出顷刻间心知肚明了,终是愚忠敌不过骨子里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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