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可以锁定钟任经常去取款的那个银行网站了。但下一次他什么时候去取钱,则不可预知。
吴瑕也不是刻意要找钟任夫妻干嘛,更没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认亲的“动人一幕”上演的。她就是想查证此事,并且见上钟任一面。从此,或许再不相见。
吴瑕因此也显得比较急迫。她甚至想到,如果三月半载的钟任不急于领取“养老金”,难道此事就要拖上大大几个月吗?
想想感觉都挺不爽。
吴瑕于是还计划着:要不要从钟任曾经工作了将近二十载的报社入手查找钟任的下落呢?
毕竟钟任在报社工作的时间最久,他在报社的同事和好友肯定最多。按照“人之常情”来推断,钟任应该是做不到这么多年都不跟好友联系一次。这么多年都不见面的吧?!
只要联系了,见面了,估计报社的同事及好友中,应该就有人留有钟任的“联系方式”的。
只要能拿到“联系方式”,吴瑕就可以主动去找到钟任。
不过吴瑕的运气一向还是挺好的。
她刚着手请人去联系那个报社的退休老干部毕竟当年钟任的同事及好友,如今也退休多年,都还没找出什么结果……反而是吴瑕在银行网点那边留下的“人脉”,就通知她,那个钟任这天下午又一次到网站领取“养老金”了。
当时已经是吴瑕自个“离家”的第三天的下午了。
吴瑕当时已经来到了那个钟任经常取款的“银行网点”所在城市。因此,她预测钟任大概率的,就定居在那样一个城市了。
吴瑕接到了银行方面的通知,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其实也没用几分钟的时间。
在寻觅对方的这两、三天时间里,吴瑕其实早就叫人收集了钟任当年的大量的照片了。她也看到了钟任年轻时的“风采”。
这也得益于钟任壮年时毕竟当过几个年头的“子报”老总,具有一定的地位及身份,因此,他当年的照片真要寻找,也是能找出不少来的。
吴瑕前两、三天看的基本上是钟任“年轻时照片”。感觉那还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成功人士的形象。
但看到真人之时,钟任已经垂垂老矣,满头头发变得白苍苍。其实他当“子报”老总那些年,都50几岁的人了,不可能头发还是一片黑。但当年仍在位上,要保持良好形象,头发经常染,照片上的他自然头毛油光漆黑。
等他退休,进入了“半隐居”状态,钟任当然也懒得再去染头发。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吴瑕今年见到他时,他完全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形象。
但脸上一直带着慈祥的微笑。
就在银行网点的“贵宾室”内,一位妙龄的“陌生女子”,神情复杂的走来跟她攀谈,他也没有太奇怪太反常的表现。反而带着和蔼笑容,聊家常似的跟她闲聊了许久。
吴瑕事后回想琢磨,才恍然意识到尽管她自始至终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但睿智如钟任,也许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了。甚至,都不必猜。如果钟任有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的话,她毕竟一直顶着个“首富家千金大小姐”的名义,他想通过报社或者其它媒体,看到吴瑕的近照,那也是完全可能的。毕竟,吴瑕就参加过许多吴震霆的企业参与的慈善公益活动。新闻都有报道,也拍有现场照片。
钟任应该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的,因此,在吴瑕有意无意询问起他的经历时,钟任居然很详细的告诉了她。
毕竟,他现任的妻子程卿,前几年病故了,这事他提到了。
比如,他跟后来这位妻子有个女儿,年轻应该跟她差不多大,也聊到了……
钟任明面上只有两个儿子。他也没怎么顾忌的提及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天南地北的闲聊着。吴瑕想知道什么内容,他都很详细的回答。只不过,双方都没有把最后的那点关系挑明了说而已。
在闲聊的过程中,吴瑕对于那个“身世消息”的真伪,当然也有了她自己的最终判断。但她始终没有挑破。
那一个下午,钟任说了很多话。吴瑕也说了很多话。
或许,他俩都心照不宣的,过了今天,他们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也没有机会如此畅谈。这是他们的头一回见面,但很可能也是最后的一次见面。
吴瑕跟钟任道别后,钟任就站在银行网点的大门外,目送着她的离去。
吴瑕走出去挺远了,偶一回首,仍能看到钟任站立目送着她。见她回顾,就面带和蔼的笑容,挥起手来……
当晚吴瑕就连夜的乘坐班机,返回了“帝都”。
跟梁腾聊起了下午时分跟钟任的会面,吴瑕的表情仍然显得很复杂。就跟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复杂。
吴瑕沉默了片刻,才从“淡淡的愁绪”中摆脱出来。看向梁腾,刚想开口说话。
梁腾却抢先一步,说道:“如果还是想说一些诸如门不当户不对的配不配的话题,那我可不爱听了。你也不必说了……”
“可是……”吴瑕动了动嘴唇。
“没有可是啊。”梁腾很霸道的说:“就算你选择放弃掉吴家的全部财产的继承权,那又如何?这就能成为你要跟我分手的理由吗?你这不是看不起人吗?难道没有了吴家财产的继承权,我就养不起你了吗?不是我吹,凭我现在的财富累积,让你过上比在吴家更享受的生活,那也只是小事一桩。就怕那些穷奢的日子,会让你过得发腻,过得想吐!”
吴瑕被他这话逗笑了。她道:“我想说的是……”
“你不必说了,”梁腾道:“起码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好不好?”
吴瑕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你不爱听的话?我早就想通了,这辈子,老天爷其实待我不薄。能让我遇到你,就让我承受再多的苦难,那也是一种上苍的眷顾及恩赐了。我不是那种钻牛角尖之人。你知道你多么优秀吗?是我绝对难以放弃的优秀啊。所以,不自量也好,不般配也罢,我这辈子,非你不嫁。”
梁腾也笑了,能看到她真正解了心结,他的心情很好。
“那好。咱们都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要不要赶在吴府的寿宴之前,咱们就先把证给领了?至于婚礼,等到寿宴过后再慢慢操办?”
“你想怎样,就怎样啊。我都听你的。”吴瑕微微一笑:“俗话说的嫁鸡随鸡,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呢?”
盈盈一笑,百般妩媚及千种风情,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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