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头部突发剧痛,接着疼痛从头部快速转移到了用于握剑施术右手脉络处,阿曼罗延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右手内断掉了几条脉络,她强行克服痉挛,将泄露的法力马上化为一道寒霜冲击释放出来,以避免自己的右手因此被源泉法力侵蚀而坏死......
睁开眼,寒冷让帕尔苏不得不抱紧臂膀半蜷缩身体,她很确定,自己现在还是活着的,皮肤上给她带来寒冷的冰霜就是证明。帕尔苏想逃跑,但对于阿曼罗延来说,只要她想杀死帕尔苏那必不费吹灰之力。
几支锋利的冰箭向她袭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烈焰从她面前掠过将冰箭尽数吞没,本还觉得冷气刺骨的帕尔苏这紧接着却额头冒出汗水,一名骑着黑色骏马、火红色头发的男青年护在她前方,男青年拔出长剑向阿曼罗延斩出一道烈焰剑气,随后转身一把将帕尔苏拉到自己身后的马背上,改为左手握剑,指向阿曼罗延环绕而行。
“哼!勇气可嘉,骑士大人!”阿曼罗延并没有直接追逐,而是打算将这座大森林化为一间巨大的冰雪牢笼“五大元素-北原之灾!”
以阿曼罗延为中心,强大的寒气向八方蔓延,凡被其侵染的万物都被无情冻结,于是,红发青年亚里克莱尔开足马力,以自己的法力源源不断的输入给自己的战马,速度已经堪比铁轨上的列车。
而帕尔苏则全程紧闭双眼,等待着这场危险度过......
寒霜能量并非只是单纯的蔓延,在亚里克莱尔周围开始形成一道道冰墙试图阻挡他们的前行,在即将撞到一面一丈多高的冰墙时,亚里克莱尔勒住战马紧急转头,沿着这道冰墙寻找可以通过的出口。
“爱达,喷火!”亚里克莱尔一声令下,神情犀利的黑色战马口鼻处喷发出了大量的烈焰冲击,暂时压制住了即将爬上脚边的蔓延趋势,并继续疾驰草地绕过了这道横跨二十多米的冰墙。
“骑士大人,周围有人!”刚刚越过冰墙并与寒气区域拉开距离,帕尔苏就察觉到了周围有人埋伏在此地,她将一只手按在亚里克莱尔的背部,亚里克莱尔只觉得眼前的画面突然暗淡了许多,却在周围茂密的树木中看到的人的影子。
在亚里克莱尔出手前,那些藏于树木中的人选择了主动出击,皆跳跃至空中,位于中间的人第一个带着刺杀的姿态降落。
“唰!”亚里克莱尔反手一剑刺中对方的胸口,这一秒亚里克莱尔看清了对方的装扮——面部被黑色遮挡、穿着一身白色的斗篷袍......下一秒,对方化作了一团烟雾,亚里克莱尔的剑刃上没有哪怕一滴血......
“分身?”两人都来不及反应,更多的蒙面白袍人已经将他们包围,身为骑士,他不允许他所要保护的人受到分毫损伤,亚里克莱尔果断选择离开马背,落地后放出火焰屏障将自己与马背上的帕尔苏隔开,独自一人留下与这不明的敌人周旋。
“骑士大人!”帕尔苏望着遮住了一切的烈火大喊,但战马的疾驰不会停止更不会回头,这匹被亚里克莱尔亲切的呼唤为“爱达”的战马是亚里克莱尔最为信赖的伙伴,既然它没有回头救助亚里克莱尔,就说明了它对亚里克莱尔的信任......而帕尔苏自己,更不可辜负亚里克莱尔的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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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慕,如果你选择继续跟在我身边,我很荣幸,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今后艾鲁特人在安里士帝国所能拥有的生存空间恐怕会比以前更加狭小。”希尔斯说这句话时,一旁的干戈尔以为希尔斯会带有些许愧疚之意,但实际上丝毫没有,哪怕她是造成这种状况的根源。
对此,时慕沉默的摇头。
“我不知道......”与其说时慕是孩童,希尔斯更觉得他是一名身体定格于此的侏儒,天明时慕眼中的厌倦与迷茫,是从一般孩童眼中见不到的“但是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好吧。”对此,希尔斯还能再说些什么?,这个仅有十二岁的孩子,拒绝了阿曼罗延亦拒绝了自己......希尔斯若有所思,她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银坠,戴在了天明时慕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天明时慕一手捏着银坠诧异的看着希尔斯,这枚圆牌银坠手感精致光滑,上面刻着一个六芒星的标志和一串他看不懂的金箔文字。希尔斯微笑回答道:“就当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了,毕竟我们主仆一场,关键时刻你会用得上的。”
“你是怕我饿死在街头所以让我拿这个换钱吗?你也太小瞧我了!那我看你不如找个地方卖一次,再把赚来的钱送给我更实在。”时慕冷笑道,现在他哪怕是对希尔斯说话也不再带任何敬语“还有,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你的仆人。”
“这本来是你的师父送给我的,但我只是收藏着,如果你真的选择去铤而走险的话,这个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天明时慕选择了收下,头也不回的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此地,他知道自己眼下要做什么,他要找到自己的父亲......
随后,希尔斯解除了干戈尔的一身束缚,手脚和脖子重获自由的干戈尔却得到了要准备去接受审判的消息。
“卡蕾叶琳娜-安里士女士的口头请柬,之后会有一队骑士专门押送你到帝都。”希尔斯尽可能用平常的语气对干戈尔道,看着干戈尔一副老态龙钟的疲惫样子,这让希尔斯才反应过来,干戈尔已经是一名快要七十岁的老人了。
“是嘛......我接受,对于安里士来说,我已经是一位不可被原谅的重罪之人了......他们什么时候来?”干戈尔用浑浊发黄的双眼看着希尔斯问道。
希尔斯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一丝怒意。
“他们......会在大森林外的城镇停留等候,在此之前,你会跟着斯巴鲁他们同行。”希尔斯发觉自己有些难以保持陈述的语气“赫卡西娜已经和我联系好了,她会派她最信任的骑士前来,你不用担心......”
“遵命,希尔斯殿下。”干戈尔一如既往的向希尔斯行君臣之礼,遵从她的一切指示。
由于干戈尔要跟随斯巴鲁一行同行,为了保险起见,希尔斯必须给干戈尔戴上一副手铐。干戈尔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半跪在希尔斯面前,低着头闭着眼,以罪人的姿态接受了希尔斯的上刑,在干戈尔感觉自己的一双手腕被金属的冰冷包围的一刹那,一滴带着温热的水滴落在自己的额头并滑过鼻尖,接着,希尔斯的双手捧住了干戈尔苍老粗糙的脸,干戈尔睁开眼望着希尔斯,她笑着却又哭着。
“殿下?”干戈尔沙哑浑浊的声音带着悲凄。
“对不起,干戈尔......伯父......”希尔斯哽咽着埋头抱住了干戈尔,她明白一直以来,是自己对不起干戈尔和逝去的罗米奥斯;是菲利克斯对不起忠诚的艾里克索姆“我要告诉卡蕾叶琳娜您没有任何罪过,您是菲利克斯和安里士共同的功勋......”
由于戴着手铐,干戈尔只能用双臂圈住希尔斯才算抱住了她,这个同样被他从小带到大的女孩无疑也被他注入了女儿般的感情,哪怕他已经是个老人,他仍然清晰的记得自己身边所有孩子陪伴他度过的点滴,从希尔斯十岁开始,这是干戈尔第一次见她哭泣。
“好了,孩子,从今往后,你应该更加坚强些了。”对于哭泣的希尔斯,干戈尔只有安慰和嘱咐“记住,孩子,无论是你还是我,是统御战场的将军还是精于人心的政治家,甚至是一位君主,我们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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