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无疑是漫长的,尤其对夏国璋来说,每一缕风过,都带来痛彻肺腑的撕裂感。
看不下去的江小于有点生气地问白磷:“不等车了,我们叫刚刚的修真医疗队来带他们飞过去。”
“极速飞行很可能造成伤口撕裂和其他并发症。”白磷解释说,不停地跟救护车的司机沟通着。
每一秒钟,对于现场的人来说,都是不尽的煎熬。
闪烁着红蓝光线的车子映入眼帘的时候,江小于兴奋地快要哭出来。
小心翼翼地护送夏之希的父母上车后,江小于才敢大口喘气儿。
可真正痛苦的旅程,才刚刚拉开序幕。
看见女儿的一瞬间,绑成木乃伊的夏国璋从轮椅上站起身,又立刻跌坐在地。
不顾众人的搀扶,不顾身上的伤,爬到钢制的手术台前,缠满纱布的手像做过无数次那样伸向女儿的头顶,却迟迟不能落下。
脸上的纱布早已被血泪湿透,他狠狠地抓着床沿,用尽全身力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旁边的妻子,早已倒地昏厥。
将这对夫妻“请”到接待室后,众人并没有立刻进去打扰,而是选择给他们一点时间跟空间发泄悲伤。
白磷带队进门的时候,顾玉仍然保持着被抬进门时的样子,半倒在轮椅上,而夏国璋则像杆标枪一样站在窗边,背对着众人。
良久,转过身,只问了一句话:“有烟么?”变形的声带将他的尾音拉得老长。
白磷拿着法医路镇私藏的存货走过去,和他一人点上一只,望着窗外吐烟圈。
青烟袅袅,像极了人们飘忽不定的心情。
没人说话,也没人叹息,有那么一段时间,站满人的屋子里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夏国璋背窗而立,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也没人能知道他的心情。
他的烟吸得极快,紊乱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掐灭烟蒂,当最后一缕青烟从指尖溜走时,白磷震了震手上的烟盒:“再来一只?”
夏国璋谢绝了他的提议,他的目光始终被窗外不相干的景物吸引,干瘪的声音里是极力克制的平稳:“请一定要抓住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
虽然心情很急切,但是夫妻二人对女儿的事知道的实在不多。
毕竟是刚过青春期的女孩子,难免对父母有些疏离,他们甚至不知道夏之希是什么时候来到八荒市,又是为何而来。
“都怪我们平常忙着工作,这次暑假她说要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哪儿知道这孩子,这孩子会……”顾玉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淌下来,“都怪我,都怪我,平常若是多关心下孩子,就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夏国璋略显粗鲁地打断妻子,几句话简述了夏之希的情况。
樊港市第三中学,高二。平日里爱好广泛,会多种乐器,尤其精通小提琴,舞蹈也是从小学的,在大区的舞蹈节获过奖,会多种外语,没想到这次随校活动,却出此意外。
“接到消息后,你们跟校方联系过吗?”白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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