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没有风,好像有光照进来,周围尽是嘈杂的脚步声。
他想睁开眼,眼皮却被黏稠的胶状物糊住。身体跟意念脱节,越是想要用力,越是不受控制,很快挣扎后的无力感袭遍全身。
一种熟悉的荒唐感占据了他的内心:“我又死了吗?”
他想放声大笑,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却是沙哑的,像是被人掐住命脉的咕噜声。
“我是怎么死的?”
伴随着这个问题而来的,是一阵湿黏的狂卷。
眼皮儿稍轻的江小于睁开眼,最先映入脑海的是一口修长锐利的獠牙,獠牙上沾粘着晶莹剔透的口水,拉丝口水的另一头正是他的下巴。
还没等他尖叫出声,轻薄灵敏的舌头再一次糊住他的口鼻。
“噗,救我,救我!”
旁边拿着鸡毛掸子,挺直了腰杆做卫生的管家唏嘘了两声:“你这鬼样子,也就狗不嫌弃了。”
江小于用无力的双手勉强推开狗头,却对蹲在自己肚子上的狗屁股无能为力,只能用哀求的神色,眼巴巴地望着路过的江广溪。
“儿子早。”一手夹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的江广溪目不斜视地走过,好像是千百个早上中最不起眼的一天。
江小于变调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哀嚎,用绝望地喊着:“妈,妈……”
鸡毛掸子毫不犹豫地塞进他的嘴里,管家道:“别吵,因为你折腾半宿,夫人还在补眠呢。”
江小于不明白管家为什么直眨眼:“你也没睡好?”
无奈之下的管家只好把暗示转为明示:“多叫夫人几声。”
在餐桌上翻报纸的江广溪仿佛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妈,妈呀……胃好痛,我好饿呀,给我粥……”
江小于四肢乱颤地扑腾起来,还有傻狗辣条助阵,很快一个清净的早晨就不存在了。
从卧室出来的魏岚虎着脸,赶走了在他肚子上酝酿屎意的辣条,从厨房里给他端出一碗早已准备好的米粥。
看见江小于狼吞虎咽地吃饭,她的脸上露出慈母般的表情,一只手轻轻在他杂乱的头发上拍了拍:“儿子,你怎么睡这儿了?”
“我,”江小于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色,“我昨天晚上特别渴,下来找水喝,看见辣条在偷吃,就跟他一起吃了……”
“然后呢?”魏岚追问道。
“然后……”江小于摸着脑袋后面的肿块,脸上尽是昏睡后的迷惑。
“然后你小子就偷了我珍藏的酒。”卷成筒的报纸在他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之后在沙发周围随意指点,落点处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
江小于皱皱着一张脸:“不会吧……”
“怎么不会?”管家扛着鸡毛掸子站在魏岚身后比划着说,“这些可都是老爷积攒多年,留着待客用的,一夜之间就被你小子霍霍光了。”
江小于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笑起来:“可能是我被胜利冲昏头脑了吧。”然后他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昨天精彩纷呈的破案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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