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剑器楼下,雷豪便扯口朝楼喝道:“逃犯沈佳玉,还不快滚出来,随我回衙门!”

沈佳玉本在为母亲制作着一把独特的木伞,却一听到雷豪的这一声吼叫,顿时就吓得肝胆俱裂,刻刀划入了手中。那曾在衙门里的如同炼狱般的苦难日子,此刻都涌上了心头。

她不自觉地就伸出了那割伤的手,抚到了自己初押入衙门时,被施以凌迟时被割下一块肉的地方,浑身战栗起来。

该来的,终是来了。

安小菲看了一眼,看到了沈佳玉从手伤中滔滔流在木上的血迹,心中一颤,赶忙拿起柜旁的绷带来到沈佳玉身旁,低声慰道:“别怕,我们就不做声便是,他们进不了楼的。你只管继续做伞便是。”

沈佳玉听言,点点头。

雷豪见人未出,便摸起了腰中的一把弯刀,朝着剑器楼门飞掷而去,却在离剑器楼不远处却折返而回,雷豪朝前一跃接过弯刀时,却已发现弯刀刀身之上已有着几处锐利的剑痕。

雷豪眼神一凛:“剑器之阵。”

公孙白衣在牢狱中不断来回踱步,望着此刻的地牢,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狱卒正在牢内巡逻,牢口也有着密不透风的大铁门紧锁。

她现在已大致明白了自己是如何被陷害入狱——樱刃鬼面柳藏月,擅易容诡术。自母亲离去那时起,她大概就已到了长安城,对着资历尚浅的自己执掌着的剑器楼下手。

想必是她与衙门串通好,利用了剑器楼的祖训,以此缚住自己。而衙门那边,既然已串通好,出门后必不会去追回“阴间刽手”,而是会去剑器楼,将沈佳玉捉拿归案。

公孙白衣心急如焚。若是此时杀出去,打伤狱卒,用他们的性命逼迫他们打开地牢铁门的方法,这对公孙白衣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不过这种行为已违了剑器楼历代的祖训。但若是不出去,衙门必定会去找沈佳玉的麻烦。

凌迟乱刑未消,疑云又起,而若是硬闯,势必会与衙门势不两立,祖训面前莫不敢冒犯。使她进退两难。

公孙白衣不由得想起了出走已久的母亲,五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母亲啊,若是你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呢?

公孙白衣鼻尖轻嗅,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官兵跑到了公孙白衣的狱牢前,对着看守她的狱卒附耳几声,那狱卒听闻,顿时就招上了牢内所有的弟兄,跑了出去。

公孙白衣定睛细看,那官兵竟是孟黛山。

“小山!?你去哪里了?”公孙白衣道。

孟黛山焦道:“雷豪他们去剑器楼了。”

“什么?!”

孟黛山点头道:“我这就将你放出来。”

公孙白衣眼色微眯,点了点头。

可就在孟黛山的左手刚刚搭上铁牢锁时,一把雪白色的利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孟黛山错愕地看着染着血的剑锋,颤巍巍地道:“为什么……”

公孙白衣蓦然拔剑,看了眼孟黛山指甲上的红霞,道:“衙门官兵不允甲红以及涂抹花香,你的爱美,出卖了你。”

孟黛山步履僵硬倒退,退到墙壁上方止。

公孙白衣神色漠然,踢开了牢门,真想要出门而去,却被一阵阴冷的女声打断。

“聪明反被聪明误,公孙楼主,你杀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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