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十四剑与谢晓峰创出来的并无多少差别,他既然能破去第十四剑,你自然无法打赢谢晓峰。谁知这第十四剑仍不是此剑法的最后变化,在你与谢晓峰决斗之前悟出了第十五剑。而对这一剑,谢晓峰束手无策,闭目待死。可你突然发现这一剑的杀气太重,要带来的将只有死亡和毁灭。为了不做武林中的罪人,你在即将杀死谢晓峰时回转剑锋,自断咽喉而亡,这便是我知道的燕十三。你虽然死了,却已是江湖一个传奇。”
“不错,基本不差,可惜,有一点你说错了。”
“哪一点?!”
“其实,第十五剑不是我创出来的,而是夺命剑根据我燕十三这个人自动演化出来的。”
这下,易天行道真有些错愕了:“剑,会根据主人的特性自动演化剑招?”
“不错,夺命剑有剑灵,第十五剑便是剑灵之招。我最多演化出第十四剑已是极限,而谢晓峰却能以我的心境演化出与我一般无二的第十四剑,并亲手破去,从这一点,我便败了。可剑灵演化之招凶戾之气太盛,如果我与剑灵人剑合一尚能驾驭,可我那时根本驾驭不了那一招,虽然那时我可以不作为,顺其自然战胜谢晓峰,可那样的胜利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因为我终究不是剑灵,剑灵杀人,那是剑灵功劳,要是平白将那份功劳添在我的身上,简直是让我比死还要难以接受,想我堂堂燕十三,对剑道的认识居然还不如一个剑灵,你说可笑不可笑。”
“的确可笑,明明能活,却非要选择死亡,你不可笑谁可笑!”
“我是个剑客,有剑客的尊严和骄傲,我与谢晓峰生在一个时代,是我的幸,也是我的不幸。况且我也不想让谢晓峰死在一个剑灵手上,所以才在谢晓峰死前,拼尽一切,选择了我想选择的结局。可是我没想到,在我死后,一丝残魂居然被剑灵摄进了夺命剑内,从此不知岁月,直到你的出现,直到剑灵与你相融后禁锢之力大减,我才有机会突破禁锢,重获自由。”
说到此处,燕十三的残魂唏嘘了一下:“也许你不会想到,在我被禁锢的岁月中,夺命剑已经不知道几番易手,又经过了几番杀戮,那些被夺命剑杀死的人,总有一些神魂之力被夺命剑摄进来,而那些神魂之力大部分温养剑灵,还有一部分被剑灵赐给了我。
你能想象吗?昔年的绝代剑客,居然被一个剑灵像喂狗一样养到了现在,我被剑灵禁锢,吃不饱也饿不死,无法回复全部神魂也无法彻底湮灭,我被养着,被迫等着,我以前不知道我为何被剑灵如此对待。可现在我知道了,剑灵是要我等一个人,一个可以发挥我唯一一点用处,却对那人有极大帮助的人。”
“你该不会说剑灵要你等的人?!”
易天行忽然神情严肃起来:“是我吧?!”
“没错,就是你?”
燕十三残魂惨笑一下:“你现在不是正为如何感悟十三剑而苦恼吗?如果你有了我的帮助,你在这个时代会是另一个燕十三。而我作为昔年的江湖传奇虽早已不在江湖,可只要有你,江湖上就仍有我的传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虽死,却依然能让江湖腥风血雨,这大概便是剑灵留下我的目的,而我唯一的一点作用,便是成全你。”
听到这,易天行不由看向识海世界里的夺命剑,语气呢喃道:“夺命剑,看来是你你给我规划了一段路呢?可是这是你给我规划的,还是别人给我规划的呢?不然你明明可以摄取神魂滋养自己,为何偏偏会是燕十三呢?难道你早已知道自己的将来会遇上我?而我也会因为夺命十三剑而苦恼?你应该不会未卜先知吧!”说到此,他又看向与夺命剑并排悬浮的琉璃剑道:“那你呢琉璃剑,你又给我规划了什么呢?你让我光听名字便知道夺命剑是我易家流落江湖的神剑,那是不是说,你还会为我指引,其余的神剑下落呢?!”
易天行的问题,夺命剑没有回复,琉璃剑也没有开口,可是随着他的发问,两柄神剑竟然都发出了剑鸣,似在无形中回复他一般。
而燕十三的残魂看到这一幕,也哀叹道:“看来是没错了,夺命剑留下我,就是等你。原本我挣脱禁锢的那一刻,想夺舍你的。我被禁锢不知多少岁月,被迫吸收残魂之力来自保,我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不成,唯一能做的便是等,你可知道我的感受,你可知我有多想死、多想活、多想重获自由再次看看这个世界。
可我我办不到了,虽然我挣脱了夺命剑的禁锢,可夺命剑的剑灵已经与你的神识世界完全相容,我脱离了剑的控制,却无法脱离你神识世界的禁锢。在这里,你是主,我是客。而且我残魂之上的禁锢之力还在,要是强行对你夺舍,倒霉的是我。”
说到这里,燕十三残魂忽然冷笑了一下:“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没任何办法,因为你可以是我,而我,也可以是你。现在你给我记住,十三剑的要诀不仅是要一气呵成,更要在剑上蓄千刃之势,然后剑出风无声,内息静如止水,剑意讲究光无影、疾剑无痕。只有剑招、剑势、剑意与自身之气海纳百川,浑然一体,才是一气呵成的夺命十三剑。要想炼成十三剑,只能意会,不可有样学样,当你将夺命十三剑取其神、忘其形的时候,便练成了。
不过这终归只是夺命十三剑的威力,而人要想将十三剑的威力更上一层楼,首先要心怀死意,这种死意不仅是要将对手置于死地,更讲究将自己置于死地,然后以大无畏的死意催动杀意,杀意越强,出手越狠,威力也就越大,你要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第十五剑,出招,既绝灭生机,给敌人带来死亡的夺命十五剑。”
听到这,易天行笑了一下,心中豁然开朗,似乎以前困扰自己的迷雾终于散去一样:“果然,有名师教导就是不一样。”
“来吧,跟着我练,跟着我的形神来,当你跟我一样时,你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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