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低垂着脑袋,被人牵着朝前走。
秦天雄坐在马背上,双腿自然垂下,随着马的前行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他可不敢紧夹马肚子,他还记得第一次骑马时,就算有驯马人千叮咛万嘱咐,由于害怕摔下来,双腿用力夹紧了马肚子,结果那匹马前行起来,他当时还没反应,看马走动了,双腿夹得更紧
然后就悲剧了,那匹马跑了起来
要不是在他摔下来之前,小二当时用力拉住了马,然后给他做了回人肉坐垫,他秦天雄能不能活到现在都很难说。
那一次受惊,跟随他的人被换了一茬,连小二都让他爷爷拿着拐杖抽得爬不起床,后来他再骑马,那都是被人抱着骑在马上,不然不管为了他的安全,还是奴仆安全,谁都不敢让他一个人骑。
今天算是再次一个人骑马了,就是这马前面还有人牵着。
骑在马上,嗅着空气中野草的泥腥味,踏踏声中,一条土路蜿蜒向前,直到消失在视野范围内,路两旁是大片青色中夹杂了不少枯黄的野草,时不时还能在草丛中看到红色、黄色、紫色野花,微风吹过,不管是野草还是野花随风摇曳,时不时有硕大的蚂蚱从草丛中飞出。
道路边零星散布着几个树枝石板垒砌的小屋,说是小屋,倒不如说是只能简单遮挡下风的窝棚,这种房子根本挡不住雨水。
小屋附近有开垦出的土地,那些土地上种着些庄稼,可以看到有什么也没穿的人正在那里收割,只是当马车队经过时,只要有人抬起头看到,就像有人在追赶着,飞快朝远处跑去,好像很害怕这支车队。
对这些农民的反应,秦天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习惯了,每次跟着秦府的人出去郊游,外面那些人都一个样子,好像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秦天雄开始还很好奇,觉得这些王都外的人反应实在太过分,搞得自己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让人见了就逃,可自己又不会吃了他们,次数多了,他也习惯了,对这场面熟视无睹
外人跑就跑吧,自己身边人不怕自己就行。
秦天雄拉着马鬃,在上面编起了辫子,只是没几下他又不耐烦了,俯身催促拉马的小二:“小二,快点啊,这么慢一点也不好玩。”
小二转头看着秦天雄,一副苦瓜脸:“少爷,你想跑死小人吗?”
“好无聊啊。”
秦天雄看着南方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中,山峦隐隐可见,那边是严县地盘,按照汪县令所说,这一路就没什么城镇,旅途只能露宿野外了。
郡城?郡城和严县不在一条路上,郡城更靠东南,而严县偏西,只要翻几个山坡,就能到严县县城,那县城按汪县令所言,是有数千人聚集的大地方当然不能跟王都比,汉嘉国三大城就属汉嘉城最大,不然王国也不会以汉嘉为国名了。
只是要到林庄,入了县城就还要再向西南走,再走几十里山路,翻几个山,过几条河就到了。
离开了大人的管束,秦天雄兴致很高,看什么都很稀奇,那些草,那些花,那些庄稼,那些从野地里蹿出的野兔,天空飞行的蜻蜓,大呼小叫中,护卫帮他采来了花草,捉住了一只兔子,只是这些他没玩两下,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花草丢在路边,至于野兔,被提溜到老三那边,打算中午吃顿野味。
要吃野味光有一只野兔显然不成,于是三个有过打猎经历的护卫又让秦天雄赶着去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猪、野鸡之类的,后面坐着的汪县令开始还不知道前面怎么突然有人手跑四周乱窜,等有人将秦天雄的要求复述给他,汪祁年笑过之后,又让自己带来的人加入了打猎行列。
马嘶犬吠,人呼弓鸣,骑在马上的秦天雄拿着小二给他找来的一张小弓跃跃欲试,可惜,小二绝不会松手让他也加入打猎行列,他只能骑在马上,看着十多人骑着马围捕那些忽然从草丛里飞出的野鸡什么的猎物。
好好的旅途变成了一场围猎。
中午,吃了一顿丰盛的野味,上午看秦天雄在兴头上,老三不忍断了他的兴致,乘着吃饭,劝导了秦天雄两句,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到林庄去,谁知道天神下一次招生是什么时候?万一错过了,自己遗不遗憾先不说,家里的家主那一定很失望。
秦天雄本来还想下午继续玩玩,只是坐下来后却发现骑了一上午马,这两腿下了马,就抖得像是不属于自己了,腰也感觉酸痛了,肚子里五脏六腑都像在翻江倒海,看着那匹小马,很难得的,秦天雄第一次有了畏惧之心,现在给老三在耳边一唠叨,他也就坡下驴,算是不折腾了。
不折腾,坐在车舆内,趴在车窗掀起帘子看外面,没看太久,秦天雄就彻底失去了好奇心,永远是草地,小树林,偶尔看到几小块农田,就足以让人乐呵半天,远处的山好像永远近不了,除了队伍里,路上就见不到什么人
这样的旅途与秦天雄在家里想的完全不同,很单调,很乏味。
骑马上累,坐车里同样累,坐一段路,秦天雄就嚷嚷着要下去走几步,走累了再坐车里,然后没多久又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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