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鸨发出的一声惊叫,整个雀楼里顿时大乱,下人们惊慌失措。优伶舞姬们四散奔走,叫个不停。
好在今天有丞相坐镇,自恃身份的来宾们,脸上还能保持一丝临危不惧,齐齐向上首看去。
“封锁此地,不得出入。另,召内史前来。”丞相吩咐身旁的随从道。
“唯!”
那随从抱拳应了一声,派一名相府护卫出去叫人,又指挥几人四处警戒,随即转身向后堂走去。
“怎么办?去看看?”
杨景行并不是一个爱凑热闹之人,只是此时腹中饥饿难耐,阿君姑娘又一去不回,这时发生凶杀案,联系起来,不由让他有些担心。
“勿观,勿闻,勿问。”方仲直接深沉的甩了句六字真言,头都不抬一下,手持酒觞,对杨景行道:“且请酒。”
杨景行心不在焉,随意比划了下,浅酌一口,说道:“你丫满嘴之乎者也,得是想考研?”
方仲自动过滤掉听不懂的话,盯着案几上的酒觞,摇头道:“汝冇饮净!”
哟呵?
这哥们儿门清啊!
还知道这个梗?
杨景行大为惊讶,忍不住说道:“你还没有搞完呢!”
方仲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另有文章,只是自顾地看了看自己的酒觞,再次举起往嘴里倒了倒,也只接到几滴。
“哈哈哈!有趣!有趣!”坐在上首的丞相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笑着看了过来。
方仲见状赶紧端坐行礼,还不时的用肩膀撞向杨景行。
只是杨景行此时却直勾勾盯着丞相,表情从疑惑变为凝重,因为刚才的对话,在古人看来根本就是普通之极,可丞相却品出了味道。
难道?
这丞相也来自未来?
他赶紧起身,学着方仲行行了礼,问道:“敢问丞相,不知我等有趣在何处?”
方仲愣神,赶紧拉了下杨景行的衣袖,同时眼神暗示,意思像是“不要胡来”。
杨景行并未理会,期待着丞相作答,他甚至故意用文绉绉的话,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哈哈,曾有一小友误入宫中,险些被去了势,幸遇某,救之,此人言词与汝相似。”
丞相并未将刚才发生的凶杀放在心上,颇有心情的答了杨景行一番话,只是身旁的砚儿姑娘神色有些不自然。
“如此还真是巧了,不知丞相小友姓甚名谁?所在何处?”
杨景行听丞相一说,心里顿时一惊,只是他实在学不会这些上层人士说话,半文半白坑坑巴巴终于表达清楚意思,期待着对方回复。
他不得不惊讶,因为丞相口中的小友,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他苦苦找寻的兄弟徐宁。
谁知丞相并未作答,只是笑笑,然后看着方仲道:“可是将作少府之人?”
“回丞相,正是。”方仲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完撇了一眼杨景行,
思索一番,恭敬道:“此人唤作杨景行,经南越归来,今晨幸得皇命,助我家主上施筑城新法。”
方仲说了一大通,还抬出了皇帝,其实是为了拉杨景行一把,不然就凭他刚才那两句蹬鼻子上脸的问话,保不齐被丞相责罚。
别看老头乐乐呵呵的,像是很平易近人的样子,毕竟是最早一批跟着刘邦打过天下,征战四方之人,岂是平头小辈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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