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四天的时间,盖在被污血跟汗渍毯子下的张良平一动不动,更不要说吃喝了,完全没有动静的他,加上盖着的毯子就像是死尸一般。

青鸟很难过,也很焦急,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几天都待在车厢内,一刻不离,却又不敢去触碰,因为公子嘱咐过她“不要叫醒自己。”所以她只有焦急等待,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马车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进城了,停在一商家的院子里。

这商家自然是‘赵’字号的,赵家外戚所经营的。

商家的老板已经五十多了,留有精修的胡须,精神矍铄。

车夫老丈同商家老板讲明,万不可去打扰车内人休息。

然而一天了,除一做轮椅的小姑娘也不见其他人出来。

商家老板有三妻妾,育有四子女,老大已成家,二女儿也已出嫁,只剩一不成事的儿子,还有一小女儿。

老板那不成事的儿子娇生惯养是被宠坏了,时常就跟几个狐朋狗友去勾栏地方玩耍,自认有些脸面也认识一些有名的小红牌,家里有钱,不能说挥霍无度,但绝对算是冤大头,久经脂粉阵,身体都被掏空了。

他妹妹就喜欢粘着他。

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这小姑娘就非常好奇就想瞧瞧里面是什么人。

而年轻人偶然瞥见车厢内一女子,那张面孔让他魂不守舍。他从未见过那么,那么具有灵性的女子,对的,是一种灵性,就像是鸟,随时都会飞走,不属于大地,天空才是她的归属。

以他的性子,自然是想臭不要脸的凑过去,奈何知道他品性的父亲再三严厉告诫他不要靠近马车。

这年轻人虽轻浮,却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

“倒是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人?”他这么想。

这一天张良平醒来。

一下子透支过甚,在生与死之间徘徊,那滋味可不想尝第二次了。

这次妖虎事件,他大意了,太大意了。

张良平自我反省,绝不对再犯这种错误。

面前青鸟喜极而泣。

“行了,别哭了,脸都花了,很丑的。”

青鸟就笑了,却又哭了。

面前公子的形象让人心酸,仅仅是四天的时间,脸都凹下去了,没有一丝光泽,是一种枯槁,像是久病的书生一样。

也的确如此,现张良平这种状态连久病的书生都不如。

浑身没有气力,乏力、饥饿、空虚。

“现到哪儿了?”张良平问。

“老丈说,是到了孔雀城。”

孔雀城,也就是最后一站了。

张良平点头,道:“那我们就下去吧,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一下。”

青鸟点头。

杨心晴听到了声音。

青鸟就说,“公子醒了。”

张良平现身体很弱,需要被搀扶着,而且浑身脏兮兮的,污血跟汗渍味,气味很冲。

人出来了。

商家子女,小姑娘蹦跳着找了自己的哥哥,然而瞪大眼睛看着。

然后张良平就被青鸟搀扶着下来了。

“什么啊!一个老头。”小姑娘期待了那么就见到下来的张良平就有些失望。

不是老头儿,看清了,那是一个年轻人,病恹恹的年轻人。

那气味传来。

小姑娘就掩住了鼻子。

小姑娘身边年轻人,她哥哥完全没有在意这点,只是看着张良平身边的青鸟。

他愣了,就痴呆的看着,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有些心不守舍的。

张良平醒了。

车夫老丈赶忙过来,看到张良平的这番模样很是吃惊,强压住心中的惊讶走了过去,道:“公子,您这是......。”

商家老板也过来了,看到出来的张良平这副模样也是惊讶的,

被青鸟搀扶着的张良平抬头看向车夫老丈,道:“给我们安排两个房间,还有送些吃的过来。”

“明白的,少爷。”

张良平看了眼旁边的商家老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商家老板对张良平的身份很好奇,因为旁边车夫老丈对年轻人的用词,用了‘您’这个字眼,要知道老丈虽不姓赵却是赵家的元老,负责两条商线,地位可不低。

见商家老板疑惑,车夫老丈就道:“他是夫人的儿子,张家的公子,张良平。”

夫人?听到这个称呼商家老板肃然。

张良平的母亲赵月河,看来不论在张家还是赵家地位都极高。

车夫老丈只是点出了这个,没有说在陈家村的时候张良平的所作所为,因为没有必要。

“公子说了,你就去安排的吧。”车夫老丈说,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商家老板忙点头,这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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