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样本来自我们骑士本部的一个特遣队员,这是他在受害现场收集到的关于怪物身体的一部分残骸。也是唯一的线索,我向他索要了过来。因为我知道你是魔法使,我想你应该可以用它来做一些研究的吧。”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请转告他,我会仔细研究的。”卢瑟将碎片收到了衣服的夹层中。
“虽然不知道那群怪物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请相信,当我们所熟知的魔法抵达极境的时候,那群怪物一定会消失不见的。”继续说着,少年却站起身来,将其目光望向窗外远处的夜空。
卢瑟那认真的表情,奥尔加曾见到过一次。那是大约在一个月以前的夜晚,眼前的少年在一名绝色少女的陪伴下来到了这废弃的都市的时候,在那段时间中少年曾凭借着自己的力量驱逐了入侵城市的怪物。少年的睿智以及他那十分独到的认知,深得自己的认同。
少年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赢得了所有骑士的尊重,虽然自己也在很大程度上信赖着他,却根本没有认真了解过他,只是利用着少年的力量,为这座城市延续着寿命。即便是如此,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地反感。
想到这里,奥尔加的心中一下子又好奇了起来。
“像他这般年少有为的青年,甘愿抛弃了原本的生活来到这废弃的都市。他到底在追求这什么?”
“奥尔加大人,您相信神明吗?如果您不信赖神明,那您又相信着什么那?”卢瑟依旧注视着窗外,他似乎看透了奥尔加的想法。
“有人在信仰金钱,有人在信赖着权利。在那个我们所有人都无力改变的绝望与死亡的瞬间,我们又能够去相信什么?”
“奥尔加大人,我所追求的不是那片刻的安逸。而是那沉睡在那遥远的水平线之外,不同于我们的世界,以及蕴藏在那边的无尽智慧,足以完善我们的力量。”卢瑟似乎猜到了奥尔加的想法一般,他开口说道。
“那没有绝望与悲伤存在的世界,才是我所追寻的东西。”
当卢瑟背对着自己说出那句话的一刻,奥尔加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这般少年之口。这个想法对于向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太过于疯狂!
他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利益冲突。自私自利地压榨他人的剩余价值已沦为常事。为了生存下去,那群披着人类皮毛的“野兽”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家伙疯了吗?我不能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没有悲伤存在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存在!”他的心否定着一切,因为那是他心中不可能存在的世界。
少年坚定的目光,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他很清楚那并非是哄骗自己的玩笑,而眼前的家伙却是认真的。
“魔法使的脑子或许大都不太正常,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但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他能够达成这一切也说不定,至少他是自己所见过的所有魔法师中最出色的,并且他还是如此年轻。”奥尔加心中这般想着,他是打心底里愿意相信这位善良正直的少年。
“怀抱着希望而生存的人可是很辛苦的,所谓的“魔法师”都是像你这样奇怪的家伙吗?”
“只有亡者,才不再需要希望。奥尔加大人,我提议,就在近期。请您带领所有居民前往布雷格什帝国吧。至少在那里还是安全的。”
“我并不认为那些过分自私的家伙们,肯愿意收留我们这些“流民”。”
“一个月前也许不会。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想现在我们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你就是因为那个目的,才会选择离开故乡四处游历的吗?”
“……我的故乡已然不存在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需要不断前进。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我不希望类似的悲剧再度发生了。”
……
当卢瑟走出骑士分部,准备赶回家里的时候。黑夜几乎笼罩了整座城市。
在那依稀的灯火之下,一位妙龄少女站立在月下的小巷之中。
是艾琳,她在发呆。
虽然是一个十分引人瞩目的美人,但是亲切两个字却与少女毫不沾边。
要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点,无非是她那双有如潭水清澈的双眸。
那漆黑的瞳孔中,无法察觉到任何情感波动。
“艾琳,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吗?”
“你这么晚才回来,我放心不下,所以出来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
“我没事,既然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我们回家吧。”
“嗯。”
在少女的依偎之下,两人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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