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蔺冷哼一声,眉头皱起,大步流星地走到秦瑜面前。

“身为皇帝,行事如此荒唐,昔日你那一副贤明谦恭的模样难道都是在伪装吗?”秦蔺丝毫不给秦瑜面子,直接呵斥秦瑜。

秦瑜虽然烂醉,但也听出了面前之人语气不善。睁大眼睛,努力认清了站在面前的是三叔公,但烂醉的秦瑜似乎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大声说道:“三叔公对朕如此无礼,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见秦瑜嚣张模样,秦蔺更加不满了:“大夏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夏,是我秦家的大夏,也是天下人的大夏,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误了我秦家江山。”

秦瑜听到秦蔺居然站在大义上训斥自己,脾气也上来了,说道:“三叔公,你是臣,朕是君。君为臣纲,三叔公可懂?”

“陛下也知道君为臣纲,那你就是这样做表率的吗?”

君为臣纲即是说臣要听从于君,也表明了君要为臣做表率。秦瑜胡言下,倒打了自己的脸。

但醉酒状态下的秦瑜毫无所觉,又自顾自地开始喝酒。

秦蔺见状更加不满,似乎有发怒的迹象。

这时秦瑜的几位皇叔连忙壮着胆子上来扶住秦蔺,搀扶到一边去了。现在皇族手里头一点权力都没有,龙庭军也不在手里。跟秦瑜作对虽然不能说是找死,那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他们还想着从秦瑜那里要回龙庭军呢,现在闹翻了可不值当。所以虽然畏惧秦蔺,他们还是拉住了秦蔺。

宴会算是有点不欢而散,主要还是秦蔺给人的压力太大了,秦蔺以前便经常训斥皇族中人,包括先帝和秦瑜的几位皇叔,参加宴会的人在秦蔺来后都不自在,如同身上有枷锁一般。

秦瑜第二天醒来后,还感觉有些头痛。喝着许苓萱送来的醒酒汤,秦瑜问吕思:“朕昨日似乎和三叔公争执了?”秦瑜还有点模糊记忆,具体的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和三叔公闹得很不愉快。

吕思便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得秦瑜极为尴尬。秦蔺对待后辈极为严格,皇族子弟没有不怕的。但秦瑜还是皇子时,因为为人谦逊,处事能力也强,秦蔺对秦瑜的评价很高,也多次公开场合对秦瑜大加赞赏。昨日的除夕宴,秦蔺对秦瑜的印像怕是要跌到谷底了。

虽然秦蔺对秦瑜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秦瑜还是赶去了秦蔺的府邸。

因为秦蔺性格太过强势,所以皇族中人包括百官都敬而远之。秦蔺这一脉也都只能靠着内府给的一点俸钱过日子。

看着秦蔺朴素的府邸,秦瑜心中倒有些感慨,其他皇族中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唯有秦蔺这一脉当真可以说是皇族的一股清流。

敲了敲康王府的门,开门的却是康王的儿子秦辅。

“参见陛下!”见来人竟然是陛下,秦辅连忙下拜。昨日秦辅也去参加了宴会,知道父亲和陛下闹得不愉快,见陛下居然找上门来,心中也不禁有些紧张。

“皇叔快请起,不必多礼。”秦瑜拉起秦辅。见秦瑜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秦辅松了一口气。

“三叔公在吗?昨日朕醉酒后肆意妄为,冒犯了三叔公,今日前来,特来请罪。”秦瑜恭敬地说道。

见秦瑜姿态摆的这么低,秦辅心中诧异,也不敢怠慢,连忙领着秦瑜去了后院。

秦蔺此时在后院练枪,秦蔺是目前皇室少数将功法练至大成的人,光论个人武力,怕是莫信也完全不是对手,毕竟莫信虽然枪法超神,但内功并不雄厚。秦蔺今年已经八十七了,六岁开始修炼内功,八十年如一日,内功的雄厚怕是整个江湖也没有几个可以相比。

秦蔺使出的枪法看起来极为普通,但却苍劲有力,秦瑜毕竟对武学不通,只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见到秦瑜的到来,秦蔺并没有给好脸色,只是按规矩行了一个礼。

秦瑜苦笑,三叔公怕是厌恶自己厌恶得很了,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身为皇帝确实不应该把控不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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