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濮总啊!”秦月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字,可身上却是一层的冷汗。

“你似乎是很意外呀?不欢迎我?”濮天明的声音依旧平稳,只不过那缓慢的语句中包含着诡异的情绪。

“没有,我刚回来,有些没反应过来。”秦月极力稳住紊乱的心神,“我知道,你今天玩得好吗?”濮天明仍旧是那缓慢而低沉的嗓音。

“你怎么知道?”秦月问出这个问题后,就知道自己太傻了。濮天明肯定在自己周围安插了眼线。

“没什么,我需要让计划进行得顺利一些,所以其他细节你不必在意。”濮天明说得很随意,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

可秦月却是通体冰凉,她紧张地左右看看,不大的卫生间里灯光明亮,洁白的瓷砖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她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

“今天有什么收获?”濮天明转移到正题上,秦月也把心神移回到电话上面,“昨天,黄子华和许孝文去了那个合资公司,见了牛利,我觉得许孝文的目的不简单,不过还没有更深入的结论。”

“这个,我知道了,如果他们要离开云阳,你要想办法跟上,至于理由嘛,你自己考虑。还有,以后每天要给我打个电话,不要让我主动给你打。”濮天明挂上电话,沉默了片刻。

“有什么不对吗?”身后易老的声音传来,濮天明转过身笑笑,“没有,女人始终是个变数,不得不防啊!”

易老放下手中的笔,鼻子里却轻哼一声,“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如果不好用,就不要用。”濮天明却笑笑,没有理会这个话题,“我们已经和许氏外围的几家控股企业达成合作关系,当然我们并没有出面,但我觉得这样进度似乎太慢了,还是要从集团入手,如果能将许家分裂开来无疑是最好的。”

“你是说许孝文?”易老微微一笑,“还有他的父亲。”濮天明补充道。易老用清水洗了手,濮天明递过去一块毛巾,易老接在手里擦着,“怎么说呢?许家父子,哼,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们合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他们在底下搞的小动作,许志豪会不知道,就算是黄万他们也瞒不过去。”

“您是说?”濮天明眉毛一跳,“不用紧张,秦月只是黄子华的女朋友,黄万即便有所怀疑也不可能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下手。”易老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您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濮天明也坐在沙发上,摆出了一个求教的姿势。

“你要记住,许氏世代经营粮食,这是他们的主业,他们不会改变,这一点儿就注定他们体量庞大,运行效率低,资金需求量大,我们要做的就是瞄准这个短板。”易老高深莫测地说。

“那具体该怎么做?”濮天明急忙问道。易老却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听说,政府准备调整粮食政策,你搜集一下相关资料,好好研究一下。”濮天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迟疑着点了点头。

秦月放下电话时,已经没有了泡澡的兴致,急忙穿好衣服在房间里细细地查找了一遍,还好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她惊魂不定地坐下来把今天的事情细细地想了一遍,濮天明肯定是安排了人监视着自己,原本想着和黄子华无忧无虑地相处几天,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她真得很讨厌这样的生活,想着自己未来还要过这样的生活,她就烦躁起来。

电话铃又响起,秦月拿起电话,“喂?”“没睡吧,是不是打扰你啦?”黄子华的声音多少带着些抱歉,“没,没有,我还没睡。”秦月赶紧把坏心情赶走,放缓语气回答。

“酒店顶层有个观光咖啡厅,云阳的夜景还不错,你要是不累的话,我们去坐坐?”黄子华的邀请中带着些乞求。

秦月糟糕的心情在逐渐消融,“好,你等等我,半个小时,不,十分钟后你来找我。”“好,好!”黄子华的兴奋透过电话线传送过来,秦月的心如同沁入蜜中。

黄子华虽然一直心中有些矛盾,但他知道自己对秦月是有感情的,他也能看出秦月并不是真心帮助濮天明,如果自己能和秦月继续发展下去,也许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十分钟后,他便敲响秦月的房门,门开了,黄子华惊呆了,只见秦月袅袅婷婷地站在门口,紫红色露肩礼服搭配着毛绒披肩,柔顺波浪长发披在肩上,宛若月宫中的仙子。她化着淡妆,高高的鼻梁让她的脸更填了一种雕刻的美,黄子华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拔。

“怎么不进来?”秦月笑意吟吟,透露出无限的风情。黄子华喉头动了一下,“噢,进…”“你先等我一下,我拿一下包。”秦月转过身,礼服的上部开得很低,露着瘦削的肩胛骨,而腰身部位裁剪得极为合适,她的腰显得纤细而匀称。

“上面冷吗?需不需要加件大衣?”秦月像是在自言自语。黄子华抽回眼神,“噢,应该不冷,室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浓郁而迷醉。

许宁回到家就给林峰打了个传呼,然后又给杭城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薛婉接得电话,顺手把手中的书合上,“怎么这么晚?”

许宁笑嘻嘻道:“和朋友吃了个饭,妈,爸爸好吗?”“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薛婉笑着嗔怪道。“咱俩不是在通话吗?我还不知道你好不好!”许宁撅着嘴,声调已经回到了八九岁。

“没良心,亏我把你养大成人。”薛婉的贤惠已经变成了小器,许宁的嘴继续撅着,“妈,你别生气,要不,我也回杭城吧,天天守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你供我吃,供我穿,再养我二十年怎么样?”

“行啦!再养你二十年,成老姑娘?我能养得起,只怕你呆不住,到那时候还不得天天骂我呀!”薛婉含着笑意数落许宁。

“我可不敢,只让您骂我,我决不回嘴。”许宁装起受气包来。“好啦,别贫嘴啦!你堂哥在云阳怎么样?”薛婉回归正题。

“他呀,还那样,狗改不了吃屎。”许宁玩弄着电话线,“别瞎说,再怎么说也是你堂哥,他是狗,你是什么?”薛婉纠正着许宁的偏激心态。

许宁只好答道:“好好,好,第一天晚上就和黄子华鬼混去了,具体干点啥,我不知道,肯定没干好事。然后就是查账,鸡蛋里挑骨头。对啦,妈你先借我点钱呗,我朋友急需要,过几个月还给你。”

“什么朋友啊?”薛婉也学着阴阳怪气起来。“朋友就是朋友呗,还什么朋友?”许宁不想说得太多。“是不是林峰?”薛婉切中要害。“妈呀,您真是神,您怎么知道的?”许宁故作惊讶道。

“就你那点儿小心思,我会不知道,说吧,他要钱干什么?”薛婉得意道。许宁只好实话实说,“他那个公司的几个股东要同比例增资,他的钱不够。”“他没有别的亲戚朋友啦?不能向他们借?”薛婉继续追问。

“他那些亲戚都没有钱,朋友嘛,那两个股东说不能向朋友借,说是借了朋友的,公司股东权属会有问题。”许宁并没有隐瞒。

薛婉又问,“那向你借就不会有问题啦?”“他们说反正我们俩以后会成为一家人,借了等于没借。”许宁的回答并没有过多羞涩。

“你真想好了?”薛婉的问话有着不同的涵义,“想好了,不就几十万元吗?”许宁似乎没听出薛婉话中的涵义,“我是说,你真得把林峰当成你的终身伴侣啦?”薛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许宁感受到薛婉的变化,语气也郑重起来,“是,我觉得我没有他不行,他将是我一生的伴侣。”“那他呢,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薛婉关切地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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