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观语声悠然,娓娓释疑道:“再次身历其境,重新感受过往之最痛,其中之苦,你们定有体会。至于桂何以导致疯狂,乃因当年目睹其祖父母惨死时,无能为力之痛苦早已令他刻骨铭心。今日慕容观汝以一己之力对抗妖邪,以致身负重创、情况危及。桂固然忧心,却奈何受困于外力,无法为汝援手,在强烈无助冲击下,潜伏于其内心深处,本由真人加以封印之修罗魔性终于冲破禁锢于此之际,他偏又身中剧毒,方始导致其狂性大发。”

他叹了口气,道:“婷云你别多心,那位老前辈嘱托找我之时,她要想复原,非你爹爹相助不可,但又那火龙珠即能吸取她两腿上的寒毒,就我猜想,必是她复原之后,要想出困,定有一番恶斗,我两人前往山之前,怎能不知会佟子莫和兄妹,且得约定时日地头,好在我们返来之时相会。”

在踏脚之处位置的沙堆突缓缓凹陷,待跛前发觉身下有异,一道巨大力量已把他吸扯而下,反应最迅捷的是残贼之首史认屁,掠身而至便握实挣扎中跛前的右手,但吸扯的力量已着了先机,史认屁费尽九牛二虎吃力,也只能勉强拉住,惟是跛前仍是逐寸逐寸的下沉,直至头也沉入沙堆,只余右手露出。

“朋友,你可还记得李白那首将进酒的七言诗吗?结句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这是多高的意境,多清灵的丰神。酒是一丝假也掺不得的,是万般皆浊之下,唯一清神的妙品。不信要把美酒换成了这恶浊的“肥肉”,你再听听这首诗变成了什么东西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肥肉”,与尔同消万古愁。这算什么玩意儿,肥肉塞满肚肠,岂不是愁上加油……”

夏侯婷云适才曾得司福示意,彼此已用手势明,待司南誉上路之后,大家暗中追踪保护,故而不再多问。司南誉将黄帝神刀悬挂在腰间,放好金珠等物用力的握着夏侯婷云那只柔荑,向大家一挥手,缓缓由他适才来的路走下。夏侯婷云就要悄悄相随,司福急忙摆了摆手,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姑娘莫太急,万一主人发觉之后,再想追他就难了。”

“什么?你还敢我得太严重了?你也不想想,你有过饶武功吗?除了挨打功夫外,什么功夫也不会。只不过凭一点聪明和擅长易容,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大闹了太白楼还不算,居然还去闯将军府。那恶奴家将一时认不出来,难道将军府里就没人会认出来,他的父母也认不出来?你怎么不想想,若是他们认出了,你还有命吗?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个混混,怎么越混越大胆越糊涂了?”

请老伯想想,他们能逃到何处去?只要下一道旨令,令下百姓捕追逃官,报信者捕获者有赏,百姓会不踊跃抓捕吗?还有一些旧臣,那属于聪明人之列,以兵部尚书为首,迎降殿下,这样的旧臣最多。还有不多的几个人,要么还想顽抗,要么在家自戕而死。今观老伯衣着,换了仆役装束,大概也想逃走了是吗?侄以为此非明智之举,只要老伯愿效忠殿下,侄愿保老伯官任原职。

司南誉笑笑道:“慕容观以风流自许,姐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丑恶的伤痕,他以为自己的言词得意,姐削断他十几颗牙齿,使他再也无法清清楚楚地讲一句话他以剑术为生命,姐使他双手俱残,再也无法使剑。凡是他自认为得意的条件都消失了,此后只能在痛苦中活下去,这个处置岂非更为严厉。”

司南誉怔怔的看着雪达魔,看着他那张被盖在冰雪下的痴情的脸,这个汉子,虽然人面亦异,惟爱火未灭,他如今唯一的心愿,只是回到他最爱的人身旁,与她一起作战,纵使她已认不出他是当年的他,纵使她不知道他在此五十多年来曾为她暗中所干的一切,纵使一直都不知道她并不寂寞……

“为了方便你们行动……”慕容观自贴身的袋中,取出三枚折叠成金钱状的紫符,分别交给三人,叮咛道:“把这道符贴身藏好,千万别掉了!这是四师伯送的三界隐密符,只要念动咒语隐身后,三界内,鬼神难察其密、无常不得其踪,了生脱死、避劫渡难,百灵百验。更重要的是,动用此符,来去三界,保证同道、邪门绝对探查不到任何踪迹,睹是妙用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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