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祖真正的坟冢并不在武当山。”张四极道,“太上祖自中年后便周游列国,到了晚年更是彻底将江湖上销声匿迹。我想大概是太上祖不希望有人打扰自己的安眠,所以才这么做。”

张玄机有些遗憾,看来是不得再了解更多关于前辈的事了。

“今儿就到这吧,明日我再来。”屋内的东西不能翻看,也就没了继续留下去的必要,“替我和赵白璐打个招呼。”

张玄机没有拖泥带水地行礼离开,他担心自己再不走,赵白璐会过来缠自己,所以现在还是早走为妙。

张四极目送张玄机离开,视线在太上祖遗留下来的书籍上额外注意了下。

希望这屋里的东西都不会少。

山腰的人依旧很多,张玄机没勇气以一当万,便还是钻进没有路径的野林里朝山下走去。

刺啦刺啦

夜深的山林“原汁原味”,很多不合时夷带刺树枝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它们像是青楼姑娘般拉扯着张玄机的衣裳。

也得亏他现在穿得是皮袄,要是穿其他季节的衣裳,下山之后他恐怕就会以“流氓罪”的罪名给抓起来。

可等完全下山之后,张玄机身上的皮袄直剩下“皮”,那些“毛”都战死在野林郑

“妈见打。”张玄机瞧了一圈自己的皮袄后,叹息道。

走回曹相府,他就是街上最靓的、回头率最高的崽,当然背后一通指指点点是肯定少不聊。

“丢死个人。”

张玄机加快脚步,按照记忆的路线全速奔跑。

“哪来的乞丐?曹相府是你能随便进的?滚滚滚”

曹相府门前的守卫拦下张玄机。

“我是我是你府上的客人,”张玄机指着红漆大门道,“几个时辰前我才刚出来的,你们不认识了?”

守卫绕着张玄机看了一圈,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但他们肯定不能允许就因为这样模糊的感觉就放人进去。

“你现在这等等,咱回府上问问。”

守卫跑向大门,手刚按在门环上,门就自己打开了。

“柳念珺,快,快带我进去。”张玄机对着在出现在门槛上的两壤。

柳念珺眼眸一动,很快就觉察出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没出手解围,反而道:“哪来的乞丐,你们怎么还不打发走?”

她瞧了身边守卫一眼,那守卫又视探向曹东杰,得到他的默许后,这些守卫才走向张玄机,伸出手架住他的胳膊。

“??”人类迷惑行为,张玄机都开始怀疑面前这冉底是不是柳念珺,会不会是她又换了面具,而面前这人只是撞脸了?

可一瞧衣服,也不对,那就是柳念珺穿的衣服,上面黑色的酱油点都还清晰可见。

错不了,她就是柳念珺可她现在是要闹哪样?

张玄机想着,自身则被守卫丢在了台阶,几个退步踉跄,险些摔倒。

“乞丐,瞧你这般可怜,跟着本姐,本姐赏你一顿饭。”柳念珺笑道。

而这时,张玄机也能确定她就是柳念珺。

“你能不能别耍人玩?有意思?”

柳念珺点点头:“有意思。”

“”

张玄机也不知该什么,反正这一路上她总是这么喜好戏弄自己,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有什么特殊癖好。

“玄机兄,走吧。”曹东杰出来圆场道,他插入的时机很巧妙,不亏是曹丞相的子嗣。

张玄机朝他客气地点点头,问道:“这几个时辰的功夫,你俩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他对此颇感奇怪,因为这一路来柳念珺对大部分陌生人都是比较冷漠的,基本不愿意亲近话。

难不成看上这官二代了?

柳念珺会摄心术,但似乎也会读心术,她瞧着张玄机的表情,解释道:“他在秦京生活,又是左丞相之后,很多消息都需要他帮忙告诉。我现在可以透露一些,你知道赵白璐现在在哪儿吗?”

张玄机望向曹东杰,“我不仅知道她在哪,我还知道她和这位曹公子有婚约。”

柳念珺细眉一挑,又很快归于平静:“看来你在武当山遇见了她,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

张玄机点头又摇头:“遇上倒是遇上了,但婚约的事却是别人透露的。”

“那也好,省去一番口舌。”柳念珺对曹东杰道,“曹公子,带路吧。”

曹东杰淡淡一笑,走向前方,领着二人前往秦京的酒楼。

这年关了,一般酒楼都是关门歇业了现在唯独一些特别豪华的酒楼尚且开着,它们的功用和武当山的道观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祈求虚无的神明赐福,一个拉拢关系,为自己的来年争一个风调雨顺。

一个虚、一个实,其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张玄机跟着进了一家叫揽月楼的酒楼,里面金碧辉煌,虽很俗,但那些装扮确实看起来很费钱。

“曹公子,老地方收拾好了。”一个厮身份的人过来,可他的打扮却不怎么像厮,像个突然暴富的土豪,什么东西值钱就往身上穿戴。

曹东杰按照惯例给了赏钱后,领着张玄机和柳念珺进“老地方。”

一个颇大的屋子,里面字画、玉像等宝物应有尽有,张玄机都已经瞧腻了,没多大兴趣。

“现在你们可以和我情况了吧?”张玄机能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在回答前,我得先问你。”柳念珺坐在张玄机的对面,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

“问。”

“你去武当山后,赵白璐对这桩婚约的态度如何?”其实柳念珺这是明知故问,只要不是同时兼具瞎子、聋子、傻子这三者,就一定能从过去那段旅程中发现赵白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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