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亮见施兴国甩手而逃,笑的非常高兴,手不再像老鹰的爪子一样扣住祁云的肩头,拍着他肩膀,“你小子虽然有爹妈生没爹妈养,但还是很懂事啊!”
祁云瞪眼如铜铃,但他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沉声道:“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那怎么行!咱俩不打不相识,你既然懂事,以后有事就来找哥,哥在这一片,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何知亮拍着胸脯说道。他身量不高,要踮着脚尖才能拍到祁云肩膀。
周围的人见何知亮笑的狼狈为奸,厌着眉头,打量祁云,错开老远走开。
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在警察局门口停着,车牌号异常凶猛,春A22222,是牛百强的车。
何知亮熟练打开车门,坐上去,招呼着:“小子,快上来吧,免得让你觉得哥不会办事!”
久默无声,他向后左右齐看,“卧槽,那小子人呢?消失了?”
......
祁云与施兴国走在回去的路上,警察局离学校很远,离博物馆也很远。这附近并没有出租三轮车,他们需要走着回去。
“这件事,我的责任很大,请允许我向你道歉。”
施兴国不知道说什么,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遭受如此重大的冤枉,却还没洗刷怨气.....
他心与脑联想过去,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祁云摇摇头,没说话。
今天的他格外的静寂,天很蓝,他看天。草摇摆,他看草。
总之一切不到声音的,他都在看。
他感受不到羞辱感吗?
两世为人就比平常人更能忍吗?
不见得。
耻辱的外衣是静寂。
他深感愤怒,又被动,
白手起家,哪怕是有上一世的经验与信息亮,可短短一个月,就像将警察局局长踩在脚下,未免太过说大话了。
世人以痛吻我,我愿报之以歌......
世人以痛吻我,我愿报之以歌......
世人以痛吻......
我可以忍耐着,揭发,上报。以五牛图的贡献来获取话语权,让领导人来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亦可以等到将来,把一个游戏工作室做到如王朝公会大小,然后在未来采访企业家的电视里,装模作样的说出他的名字,和满不在乎的状诉他平白无故抓取未成年禁入监狱的罪行。
可是.....
夜尚未深,却四周死静。
.....
天黑的很快,祁云与施兴国在博物馆分别。他见祁云如此,一声不吭,只有沉默。看着祁云的背影,他伸出手,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知道祁云状态不对,很低落。
一个孩子,受尽委屈,却又保持冷静顾全大局。
他真不知道该欣慰好,还是该心疼。
“此子之才,不下与我。”从小学习诗经楚辞,二十二岁燕京大学毕业,国外留学三年,乡下历练三年,在三十岁坐稳市级地位的施兴国,在心中暗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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