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增兵两万?既然南睺进犯的可能性极大,这两万人是否太少?而且,风大人远离永嘉,代郡守赵奇能否胜任?”赵通道。

风萧萧微微一笑:“赵大人用兵无可怀疑,且深得永嘉将士拥戴,代领郡守之职无可挑剔。何况,永嘉两万余人均长期与南睺交手,清楚南睺人的底细。永宁二万援军,不过在永嘉兵士出城之后作为守城之用的,基本不大可能参与战斗。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姚翼这五千人即可抵挡十万南睺军。”赵通想在永嘉安插自己的人,并且极可能就此占据永嘉。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逞。永嘉作为边贸之地,更是插入南睺胸膛的一把尖刀,绝不容有失。

“可是……”赵通还想再说什么。妫缭发话了:“赵大人就不必多虑了,用兵之道,以及对南睺的了解,风爱卿自有其过人之处。”转向姬晟,“姬爱卿以为如何?”

赵通再怎么得到妫缭的欢心,但这是毕竟是天大的事,而且作为风萧萧的镇守之地,妫缭还是选择相信风萧萧。

姬晟拱手道:“正如圣上所言,风大人对南睺的了解超过我等,且行军布阵之道,更是我等难以望其项背。风大人说可行,我等绝对相信。”

“那好,便依风爱卿所言行事。”

不说风萧萧这边准备相关事宜。

南睺国这两年真是流年不利。去年被风萧萧趁机占了永嘉且被迫签订了互市条约,虽然丢了一个郡,不过好在互市换回了大量的粮食布帛等,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没成想今年又来一场大范围的暴雨,冲毁良田房屋无数。逐渐聚集到都城及下属郡县的灾民越来越多,且不断有暴民打家劫舍的消息传来。朝堂衮衮诸公也是人人自危。南睺国王黎英辉无奈只能准备依样画葫芦,收拢灾民,充实军队,分头攻打东北西北两个方向。

没想到朝廷才定下方略,还没开始行动,便不断传来有郡县陷落暴民之手的消息。黎英辉大惊,着令兵部调兵遣将,扑灭暴动。

这些暴动的灾民身无长物,哪是军队的的对手?军队一到,便一哄而散。几日之内,南睺军辗转数郡县,连战连捷。战报飞来,朝廷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奈何暴民人数越来越多,军队前脚才走,后面才平定的城池又被暴民占领。几经周折,情势也没有得到根本好转。朝廷无奈,只得拿出囤积的粮食,随军沿途招募灾民中的青壮男丁编入军队。折腾了一个多月,才基本扭转了局面。

这大批灾民编入军队,消耗大增,朝廷上下也是心急火燎。黎英辉见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量向东北西北两个方向输送,让他们尽快攻击邻近城池,以战养战。

建始郡这一年来基本上是偃旗息鼓,马放南山。郡守也自己让人和北方交易,收获颇多。从内心上说,他真不想打永嘉。而且,占领了永嘉,也不会落在他的手上。但是一下子近十万人涌进建始,如不发动战争,恐怕难以弹压,搞不好建始都会落入这些人手里。只得硬着头皮发兵。

姚翼接到风萧萧通知后,即刻带着自己训练的这五千人,带上军械,快马加鞭,以每天一百里强行军速度,半个月不到便完全抵达,而此时黄虎派出的援军还在路上。风萧萧的另一封信早已到达多时,姚翼看后,通知李铁的骑兵队做好准备。两日后,南方的情报到来,姚翼即令所属五千人及李铁带领的全部重骑兵队全副武装,于途中迎击。

这一仗,可说是轻松之极。风萧萧让李铁配合姚翼,两人都有南方丛林歼灭南睺主力的经历,加上火油和火管以及李铁那一千多重装铁骑,在南方幽深密林,姚翼两人没费什么力气,便先后将这十万人付之一炬。火油过后,灰飞烟灭。即使见过太多血腥场面,经历了太多屠杀的姚翼,两人也是于心不忍。

消灭北进的敌人后,根据风萧萧的指令,姚翼李铁带着这几千人直插建始,并趁着黑夜发起突袭,斩杀建始城内大小统领,烧杀大批军士,带着收刮而来的战利品,连夜消失在密林之中。

几天之后,姚翼让李铁带着所有的缴获全部回归西山军营。自己带着全部人马安然无恙的回到永嘉城内。

直到这时,南睺朝廷才收到建始被屠的消息。黎英辉大惊失色,各王公贵族亦惨然色变。须知建始后面便是都城永昌。建始一破,都城门户大开,君臣均后悔不迭。一面紧急征调兵马进攻建始夺回城池建立防御,一面派人前往永嘉及西凤都城求和。

见姚翼带领全军返回,黄虎与齐焘二人心中暗喜。在他们看来,这次永嘉之危,非他黄虎莫能解。而姚翼等人回城,不见多少人头,可见劳而无功。这也怪不得姚翼。林中大火,南睺军大都被烧得尸骨全无,只在建始城内捕杀了一部分敌军有所收获,故此才人头渺渺。而缴获的物资全部由李铁带走了,姚翼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头。

而听姚翼向赵奇报告说南睺进犯之敌已全军覆没,且根据郡守风萧萧指令,攻下建始郡才撤军回永嘉,黄虎和齐焘二人怎么都不相信。黄虎二人并不知姚翼有火器,更不会知道李铁那一千多铁骑兵。姚翼本来对二人不爽,也难得解释具体作战过程。赵奇自己心中有数,风萧萧此前已经将全部计略告知与他们,也不和黄虎争辩。

黄虎愤懑不已,便与齐焘商定,便径自率领所属二万人,也不向赵奇姚翼通报,便向建始进发,欲于途中截击南睺军。他毕竟是永宁郡守,赵奇只是代郡守一职,级别上赵奇要低他一头。可一路上密林之间除了多处焦黄的大片林地和一些残肢断臂或类似人形的烧焦之物外,一无所获。直到建始城下,见城门大开,不断有饥民溃兵进出。黄虎思量一下,便派出斥候混入饥民人群进城查看。

回报说城中已无兵丁,建始只是一座乱城。

黄虎大喜过望,挥兵而入,下令全城搜捕斩杀军士暴民,以充军功。城中至夜晚才逐渐安定下来。心中暗喜不跌,想姚翼已拿下建始,留下空城让他轻松占领,岂不是将这场大功劳拱手相送于他?于是叫亲兵准备酒食,两个人在城主府对饮起来。

三杯酒下肚,突闻前厅急报,城外有大军围城。黄虎大惊,顾不得站起来时掀翻的桌子,急忙来到前厅。

“黄大人,城外发现大批南睺军。估摸四五万人。可能连夜便要发起攻城。”这名万夫长脸色煞白禀告道。本来追随黄虎,不费吹灰之力,竟得占据建始之功,心中激动不已。谁知竟然如此?

“快!传令!全军上城墙防御!”黄虎大喊。带着齐焘与这名万夫长急匆匆地往城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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