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的寒风从舱外惯将进来,周如玉的身上却被披了一件棉衣,倒也不觉得冷,只是四肢被粗麻绳缚着,兼之浑身酸麻,丝毫动弹不得。

三人见他转醒,都上前躬身行礼,当中的白衣男子道:“周公子你醒啦,我们兄妹无意冒犯,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望乞恕罪。”

周如玉看了眼船舱外面,发现舱外的景致和昨夜停泊的地方的无异,船一夜没动过。他又望着他们,说道:“你们就是船家夫妇,还有那个乘客吧?你们赚我上船,在酒中下药把我麻翻,又把我们绑在这里所为何事?”

三人低着头,白衣男子说道:“周公子说的不错,船家还有乘客都是我们化妆易容所扮,我们骗得公子上船其实并无恶意……”

周如玉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吧?”周如玉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时在咸阳城中,清渭楼下,我们就见过了。你们是我大哥的手下吧?”

三人闻言暗暗吃惊,没想到周如玉这么快便窥破了他们的伪装,道出了真相,不由的佩服他的洞察力。

当下只好直承其事,白衣男子道:“不错,我们三人正是少主的亲随,自幼便跟在少主身旁。我们是街头无人管的孤儿,无名无姓,少主给我们赐名藏龙,卧虎,雏凤。公子好眼力,那日在清渭楼下泼皮和村姑,的确也是我们化妆所扮。”

这时周如玉已然明白,当日这三人假扮为无赖和村妇,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只为让朱尚南接近自己,在这之前他们也早已摸清了自己喜欢结识豪杰侠客的性子。

昨日他们假扮船家和乘客将周如玉骗上船,再用独制的蒙汗药“软风酥”把周如玉麻翻,自然也是静心计划的。

至于下药的手段,便是出自那位叫雏凤的年轻女子。他们先将软风酥下在黄酒之中,这种蒙汗药无色无味,周如玉饮用时自然不会被察觉。

她倒酒之前已把软风酥的解药涂在袖摆之上,在给藏龙、卧虎倒酒时,不经意间的袖摆触酒,其实已经把解药放在酒中了。至于她自己喝的那杯,在食指指尖碰杯沿时,已将解药投放杯中。

这雏凤虽在三人中年纪最小,却也本领了得,轻身功夫出色,兼之擅长下药和化妆易容。不管是之前的泼皮村妇,还是昨日的船家乘客,都是她为三人易容打扮后扮的。

“那你们把我麻翻再绑成这样,自然也是朱大哥的主意吧?”周如玉又问道。

“这……”藏龙尚自犹豫。穿黑衣的卧虎却说道:“周公子实不相瞒,少主只让我们在此处想办法拦住公子,并让我们对公子礼敬相加,更不可伤了公子。我们事出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公子见谅。”

周如玉略一点头,“嗯。”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们称朱大哥为少主,他是哪里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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