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这是做什么?”

“老秦,这可使不得啊!”

看到秦毅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众人皆被吓了一大跳。

宋之焕和温婉立刻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拽住了秦毅,这才让秦毅好不容易刹住车,没有真的拿着扫把挥下去。

“大哥,嫂子,你们别拦着,老秦想揍我的话,就揍吧。等他揍完了,气顺了,我再说我想说的。”

杨受成既然来这里,自然也知道秦毅和杜彩玉的脾气。

他站在原地,身上依旧背着那一套重达百斤的工具,没有丝毫闪躲,亦没有丝毫退缩,就这样恭恭敬敬站在原地,做出一副任由秦毅发落的架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杨氏工坊风光的时候,差点儿把我们墨兰工坊搞得经营不下去,如今你们杨氏工坊落魄了,你就故意做出这副德行,来骗取我们的信任。杨受成,我可不是宋之焕,他能原谅我,我可没那么容易!”

秦毅望着杨受成,态度冷冰冰地说道。

“就是,之焕,温婉,你们就是心地太软了,想他当初要从你们毅匠走人的时候,那可是决绝得很,半点情面都不留。如今落魄了,要垮台了,就又开始来打友情牌了,你们可别轻易上当!”

杜彩玉虽然和秦毅总是没事掐架,但关键时刻,她和秦毅始终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秦毅和杜彩玉的编排,换来杨受成的一声苦笑。

他肩负重物吃力地站在原地,冷汗不断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宋之焕于心不忍,于是把秦毅拽到一边

“老秦,你就给他一个机会,他今天确实是专门来道歉的,他已经知道错了。”

“老宋,你也太好说话了吧?你别忘记他当时是怎么过河拆桥的,你怎么总是那么容易原谅别人,一点都不长记性呢?”

宋之焕本意是想要劝秦毅,没想到,秦毅却反过来把他一顿说教。

宋之焕顿时哭笑不得,就在他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之时,这时候,不远处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辆白色保时捷很快停到了宋之焕车的后面。

“呀,这不是锦瑜的车么?他们回来了?”

温婉下意识往后面看去,当看到是宋锦瑜的车之时,温婉立刻惊讶地说道。

这时候,秦兰舟已经从车上率先跳了下来。

她径直走到秦毅和杜彩玉的身边,顾不得和他们打招呼,便立刻环顾了现场一圈。

透过现场这情形,她隐隐猜出来几分大概,见秦毅和杜彩玉皆板着脸,都摆出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态度,秦兰舟于是一只手玩着杜彩玉的胳膊,一只手玩着秦毅的胳膊,立刻嚷嚷道

“你们两差不多就得了啊,人家大老远专门跑过来负荆请罪,你看杨叔背着这东西给累的,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能不能互相心疼下?”

“什么叫差不多就得了,你这孩子,怎么也胳膊往外拐?他当初和他女儿合起伙来欺负你的事,合着你都忘啦?”

听到秦兰舟这么说,杜彩玉当即往秦兰舟的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

“诶诶,杜彩玉同志,你过分了啊!”

秦兰舟冷不丁被杜彩玉这么一拍头,顿时郁闷得直嚷嚷,“过去的事情那都过去了,现在是现在,你们别揪着过去那点事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杨叔,别背着这东西了,太重,赶紧放下来!”

秦兰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通嚷嚷,见杨受成背得满头大汗,肩膀两边的肉都被绳子勒得陷进皮肉里,她于是连忙对杨受成说道。

宋锦瑜、司徒墨和陶媛,以及还包在襁褓里的满满,这时候都从那边走了过来。

今天是周末,奶奶一直念叨着想要抱满满,而且也想念这帮孩子们,所以,他们四个人开着车一行回到了安河镇。

没想到一回来,正好碰上这一出。

秦兰舟的本意,原本是希望快速化干戈为玉帛,可是,杨受成明明背得很吃力,他却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说

“怼怼,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只要你爸和你妈不原谅我,这套工具我就一直背着,我不放下来。”

杨受成自顾自地揩了一把汗,虽然已经年老了,他却突然拿出了年轻时才有的那股子倔强劲头。

“爸,行了,杨叔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现在我们墨兰工坊和杨氏工坊已经同气连枝,过去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关键看以后我们怎么发展。杨叔他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才愿意主动登门来道歉,以前的事情,您就别放在心里了,如何?”

见杨受成这种态度,秦兰舟于是只好再度规劝秦毅。

“是啊,爸,妈,你们想想当初我和小墨,我们也闹掰过,但现在我们不是已经成了一家人么?您和杨叔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都让它过去吧,咱们都把目光放长远,没有过不去的坎,您说呢?”

陶媛见这副情形,于是也上前规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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