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九重才下朝,崔建就已经查出昨日徐贵妃的出宫记录了,按时间来看,倒是跟昨日出现在南山寺的人十分吻合。

他本是要回崔府的,忽就跳下了马车,往反方向的将军府走去。

崔健见后,忍不住道:“主子,咱们还是晚些时候再去吧,将军府出事儿了。”

赵九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崔建沉声道:“李元英半夜被人隔了耳朵,我今日在城门外之时,才看到一大批御医往将军府赶去,

听说是李长朔特意为李元英请来的。”

赵九重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割耳朵的事,除了李长朔能干,还有谁能干的?他好歹也是香草的堂哥,李长朔他倒是够心狠手辣的,伤起人来都不眨眼的。”

崔建叹了一声,忍不住提醒赵九重到:“主子,你莫不是忘记了昨日的事儿,昨日,可是他牵线搭桥,你和林姑娘才能见面的,你难道

想不到,那李长朔对此事儿会有多么的怀恨在心,不过是割个耳朵罢了,没有要他的命就很不错了。”

赵九重自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如今听到这话,才会觉得十分不忍。

“我一会儿去见李将军,你带些好的膏药,偷偷的拿去看望看望李元英,好歹这事儿是因我而起,我会补偿他的。”

赵九重说的真挚,可崔建却有些不认同道:“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他早就丧心病狂了,哪儿那些金钱权势能补偿的了的!他要的,是和李长朔死磕到底”

赵九重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崔建:“所以,你还得帮我劝着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李长朔最得意的时候和他成为敌人,无疑就是在自掘坟墓。”

崔建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可那话语当中的言外之意又十分的明显。

赵九重看出了他的意思,干咳了一声,辩道:“我何曾与那李长朔变成敌人过,我要的,不过是将我娘子抢回来罢了。”

崔建摇头,不论主子怎么说,反正那李长朔早已经将主子看成了敌人是不假的。

如今李长朔要权势有权势,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子,自家主子仁厚,还瞻前顾后,只怕在李长朔面前还得吃亏。

两人走了一阵,赵九重方才回头朝崔建问道:“不如,咱们先去香草的小院,试一试,这光明正大的,到底能不能混进去,若当真是混不进去,咱们再去找李将军也不迟。”

崔建有些无语,他比谁都清楚,不管是白日还是黑夜,林香草那院子里的护卫就没减少过,就算是个苍蝇也飞不进去,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大活人。

不过,他了解赵九重,他既是打定的事情,也自是没有改变的可能性,既是如此,倒还不如留点气力,一会儿好干架跑路。

诚然,就正如同崔建预料的一般,两人还没进到林香草的小院里,好几队的人已经匆匆忙忙的出来堵了他们的去路。

赵九重知道无望,只得带着崔建跑路,最后,赵九重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奔到李严面前的,不多时,李长朔也跟着来了,那面色沉的跟锅底灰一般,显然,早就知道了他们想闯到香草院里的举动。

“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竟慌张成这样。”李严敛了敛眉,已经让人去准备茶水了,他昨儿个一晚没休息好,如今一早就看到赵九重过来,还是有些诧异。

“呵,还用人说,这两个人是想当贼,经过却被人抓包了。”

李长朔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李严诧异的看向赵九重,赵九重闷声干咳了一声,这才板着脸,过做严肃之色:“我今日过来,是想告诉李将军一个要紧事儿,昨日我在禅院中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这话还没有说话,却听李长朔道:“这所谓的大秘密便是你今日一早就登堂入室,想闯我娘子香闺的理由?”

李严诧异的看向赵九重,赵九重蹙眉,忍不住纠正:“香草何时成了你娘子,昨日在禅院中,她那身子弱不禁风成那样,我担心的紧,想过去看看,又有何防?”

李严总算明白了这两人争锋相对的理由,眼看着李长朔还想对赵九重挖苦一二,他忍不住朝李长朔摇了摇头,回头看向赵九重道:“不知道赵大人所谓何事?昨日在禅院中可曾发现了什么可疑人?”

赵九重点头,满脸肃然:“王公公和徐贵妃,举止亲密,颇有蹊跷。”

李长朔和李严面色都是一凝,李长朔沉声道:“此事不是小事,一定是仔细查查才是,我让人留心着这二人,不管那王公公究竟是不是真太监,只要抓住了徐贵妃的把柄,徐正这立子嗣的棋就行不通了。”

赵九重的面闪过了一丝诧色,听着李长朔这意思,他在宫里也有人。

不过这帝王家出生的人哪个不是忧心眼儿的?怕就怕他不但有心眼儿,而且这心眼儿还颇大。

“赵大人,这事儿可是确定无误了。”李严倒是谨慎的问了一句,毕竟这徐贵妃还怀着龙种,这种时候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要好好养胎,巩固巩固自己的权利,再不应该如此行事才对。

赵九重哪儿看不出李长朔心中所想,他勾了勾唇:“如今还可以查到她的出宫记录,只怕徐正知道了这事儿,也得动一番肝火才是,咱们倒不如顺着这个线,探个究竟,若徐贵妃当真有那么大胆,这将成为一个很好啊契机。”

李严和李长朔点了点头,诚然,若这徐贵妃自己不简点,不守妇德,那可真是天助他们!

待赵九重从李严面前告辞后,李长朔就让人跟了出去,显然是在防着他乱窜。

赵九重踱到外间,回头李长朔派来的人看了两眼,终是沉声道:“回去跟李长朔说一声,莫要在乱喂香草东西,否则,我定把这事儿捅出来不可。”

说完这话,也不管那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便已经快步朝着外头走去了,算着时间,如今崔建也该从李元英那处回来了。

月枝头时,宫殿里四处的宫灯正熊熊燃起。

大庆国的后宫倒也算的是美女如云,后宫粉黛无数,可偏偏当今圣一心炼制不老丹药,鲜少来这后宫走动。

如今,因着徐贵妃肚子争气,竟怀了皇唯一的龙胎,这大庆帝不光每日晚间都要来看她一眼,而且还日日送新鲜玩意儿,什么宝贵

丹药,什么玲珑绸缎,玉石宝器,只要是稀罕的,都往徐贵妃宫里送。

但,同样,也是因为他对徐贵妃这一胎儿皇子的重视,这宫里的大补药也是源源不断的送过来,生怕徐贵妃没调养好身子,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龙脉又没了。

这宫里头下下,对于徐贵妃如此的恩宠,无不羡慕妒忌,徐贵妃在大庆帝面前,也是一副蜜罐子里泡出来的甜蜜样。

可这大庆帝前脚才刚刚走,徐贵妃后脚就改了那温顺模样,只将桌的各式补药摔了个碎。

大殿里的宫娥见状,无不谨小慎微的形事,只怕又得罪了他,该是又会惹祸身。

好在徐贵妃闹腾了一番也就乏了,只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就遣散了众人。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往殿外跑。谁也不知道,当徐贵妃拉下幔帐,躲回床帐后,那床帐里忽就钻出了一个人,那人是一副的太监打扮,只不过,却时个**熏心的模样。

待他眼看着徐贵妃往床一躺,他连忙钻到了徐贵妃的怀来,又是拉腰带,又是吻脖子,徐贵妃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一张脸,转眼就染了桃粉色。

“娘娘,奴才服侍您安寝?”那公公眯着眼笑说了一句。

徐贵妃点了点头,也去拉他的腰带,两人**,眼看着就要混迹在一起,不想,外间却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徐贵妃和那公公面色都是一顿,倒是那公公尖着嗓子,小声问了一句:“娘娘,你这宫里的人还没有遣散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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