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黯却开始在浮墟世界各处作乱,一时山崩地裂,场面陷入混乱。轩辕王自陷空山中冲出,与黯展开激斗。九黎主却突然发难,以诛灭人族败类之名,将轩辕王击成重伤。”

“此时,其余各族首领匆匆赶到,欲要联手重启法阵。黯却突然将那九黎主吞噬,吞噬之后,实力暴长。缺了人族的土系力量,法阵无法重启,各族首领皆被黯所伤。”

“眼见这浮墟世界将要彻底沉沦,关键时刻,轩辕王竟释放出自己的元神,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倚靠神器轩辕剑的保护,拼死冲入法阵之中。”

“法阵重启,黯瞬间被重新封印。但在被法阵吸入的一刹那,它制造出一个巨大虚空,同时体内飞出一黑一白两道光芒,刺破苍穹,不知飞往何处”

“轩辕王元神受损,从此昏睡。西王母顶住各方压力,据理力争,保住轩辕王的残躯,送回轩辕王城。浮墟之上一片狼藉,各族皆是元气大伤,退回族地休养生息。轩辕部自此开始四处寻找释放黯的真凶,九黎残部却向轩辕部发起了长达数年的战争。众多不明真相的各族部众纷纷选择阵营加入战争,浮墟大地一时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故事中有一小部分之前阿昭也曾讲过,虽有些差异,倒正好互相印证,弃一时听得十分明白。他只是有些奇怪:听这老叟所言,轩辕王倒是正义之士,当时乃是被人冤枉。不过这与我方才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叟却仿佛知道弃心中所想,不紧不慢继续往下说:“黯祸之后,数句谶言开始在这浮墟大地上传播:玄珠有象,太一归真,号召众神,无不听令。”

“这谶言不知所起何处,但意思却十分明显:谁寻到了玄珠以及象,便能成为神界的主人!于是各族又纷纷加入寻找玄珠的行列之中。更有传言,当日轩辕王自陷空山中截下的那颗珠子,便是玄珠。只是那象,究竟是何人抑或何物,却众说纷纭,从来无人知晓。”

说到此处,老叟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弃。

“阿爷,”弃有些吃惊,“您的意思,莫非我便是那象?”

老叟只是微笑,并不回答:“你说你出生之时,便躺在半只葫芦之中,你那葫芦可能让老夫看上一眼?”

弃连忙取出葫芦递了过去。老叟眯眼细细察看,又用手摩挲一番,将它还给了弃。

“你方才说,在那苍蘼世界出现了一个叫做络夜罗的,亦有半只这样的葫芦?”

弃点了点头:“将我掳至这浮墟的衔蝉奴告诉我,那络夜罗乃是我的影子,被人用那断影斩开。”

老叟摇了摇头:“呵呵,一派胡言!区区断影,如何能够将你们分开?你何时失去过影子?”

“那络夜罗又是何物?”弃细细一想,老叟所言有些道理,不竟有些迷茫,“我却觉得我与他之间确实有着某种神秘牵连。”

“你可知你那葫芦上的花纹,乃是何物?”老叟抬眼看弃。

弃茫然摇头。

“若我猜得没错,那花纹便是陷空山中五灵法阵之法咒,以亘古之符纹写成,无人识得。”

弃若有所悟:“您的意思”

老叟笑着点头:“当日黯体内飞出的两道光芒,应当是两股不同的力量,被它分别送至了两处不同的世界。护送那两道光芒的应当便是两片葫芦。”

“您是说我便是其中一道光芒?被它送至了罔山脚下长河之中?”弃越发不敢相信,站起身来,“如此说来我竟无父无母,乃是由那黯中生出?这如何可能?我不过血肉之躯,与常人无异。这浮墟世界我从未来过,亦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缘何我竟会与那什么黯扯上干系?”

见弃有些着急,老叟只是笑笑,示意他坐下:“这不过是老夫猜测,未必便是实情。你的身份,恐怕只有一人能够证实。”

“谁?”弃本能发问,却发现老叟眼睛正笑眯眯盯着自己。

“您的意思,我自己?!”

老叟点点头:“轩辕王自陷空山中带回的那玄珠,当年被窃,衔蝉奴代人受过,被放逐至沉田之野。其实,轩辕王早就知道那窃珠之人是谁,如此做不过掩人耳目、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那窃珠之人,似乎便是”弃突然想起在苍蘼国时衔蝉奴所说话语。

“对,他却亦是受人利用!”老叟打断弃,竟叹息一声,“只如今,那大鱼十分狡诈,已经衔钩而走,留下一段残线,你却可以继续追踪。也许那大鱼出水之日,便是你的身份明了之时。”

“残线?”弃有些疑惑。

老叟击掌,知应声而入。

老叟往知一指:“随她一道,她可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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