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又是后半夜,两人都累瘫了,像烂泥一样倒在床上人事不省。这是王丹平睡得最香的一次。

第二,两人般半才起床,靳老太太上午九点上山入土,他们得送最后一程。

“死了,死了,迟到了!”勤一边推着王丹平,一边快速起床,顾不得形象,赤条条地直奔浴室而去。

王丹平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看着勤,眼神放光。

“死样,赶紧起来,别误零。”勤一边往头上套衣服,一边冲着王丹平喊。

王丹平邪恶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从床头茶几上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眼神一直追随着勤,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知道,勤收拾好自己至少需要二十分钟,而自己只需三分钟足以。

昨晚刚洗的头发现在乱得像一窝稻草,勤没空理会王丹平,开始忙活着梳妆打扮。王丹平抽完一支烟,汲着拖鞋葡挞葡挞地走进浴室,贴着勤从后面掏了一把。

“哎呀!”勤惊叫了起来,手下一抖,眉笔斜划下来,在眼角处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色印子。

“你别闹,你看弄的!”勤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王丹平。

王丹平不理会,从后面把勤压在梳妆台上。

瓶瓶罐罐掉落了一地。

“你,要死啊!……哎!”勤话没完就被王丹平打断,随之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声。

……

两人收拾好赶过去时,响器队伍已经吹拉起来了。十二个壮年伙把棺椁抬在肩上,在院子里绕着圈。

李鬼带着孝布,跨骑在棺椁盖子上,被抬着一起转。这也是当地的风俗,孝子要骑大马,寓意步步登高。

鞭炮声骤起,腾起巨大的蓝色烟雾,遮蔽日。

出殡队伍缓缓出发,靳老太太的女儿捧着遗像走在前面,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人,手里捧着篮子,一边朝空中抛撒着纸钱。女儿的身后跟着花圈队伍,红红绿绿排成了长龙。

王丹平和勤跟在队伍后面,随着人群一道往前。队伍绕着县城转了一大圈才往山上走去,每到一户人家,主家都会预先摆出方桌,点上干果、蜡烛和香,再燃一挂鞭炮,算是送校

终于,墓地到达,棺椁下葬,李鬼端过一满碗米饭,连同碗筷一并扔进墓坑里。十二个抬棺的伙子开始解开绳索,抽出杠子。一旁早就准备好铲子的四个人开始往墓穴里填土,鞭炮声再次响起。砌坟的人开始拿预先准备好的石块垒坟,一切按照规程稳步推进,忙而不乱。

“老太太这事,李鬼办得漂亮,她也该瞑目了。”王丹平叹了口气。

“李鬼人老实,可老实人处处受欺负,你等着看吧。”勤也叹了口气。

王丹平拿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勤,没太明白她指向的是什么。勤不理会王丹平,眼神看向远方的山。

所有祭奠仪式结束,众人离开。王丹平和靳老太太的女儿留下继续烧纸钱。王丹平和勤靠了过去,对着坟堆三鞠躬,又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

李鬼停下手头的活计,扭头对王丹平和勤:“这次辛苦你们了。”

“看你的哪里的话。”王丹平苦笑了一下,“老太太也入土为安了,该尽的孝也尽到了。实话,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李鬼低下头,没有言语,把手里最后一叠火纸扔进了坟沿里,火苗窜出来,也带出了浓浓的青烟。

靳老太太的女儿一直一言不发地烧纸钱,头也不抬。王丹平和勤觉着有些尴尬,便想着离开。

“我们也该走了。你事情完后好好休息休息,不要想太多。得空的话回三江市找我们。”王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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