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几人怎么劝九天,九天还是留了下来,只说:“万望照顾好姐妹二人和茅氏村民。”
铁浪突然想起来一事,拍脑袋道:“姑姑,我竟然忘了,我们来时便听闻党项人要来此探谷。”
九天听了不由一怔,许久才道:“若有此事,那我也不便在此久留了。”
万卷书心有不甘道:“此间如此隐蔽,党项人又如何能寻得到?”
九天却仰天长叹一口气道:“想来我兄长必在党项人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九天便又央求道:“浪儿,你帮我把我父亲的棺椁移出来吧,或者火化了我随身带着。”
五日之后,破军潭边,几个人刚刚将所有事情做好,便见天边黑云压城,疾风骤雨随即而至,足足四个时辰的暴雨之后,破军潭水满溢出,沿着崎岖的山溪淙淙而下。
九天紧抱着怀中的陶坛,看着潭水翻涌而上,心中五味杂陈,心乱如麻。待到雨过天晴,众人便听山谷里马蹄甚急,又听见后面数人呼喝不断,铁浪翻身跃上一巨石,临高一看,竟是一众党项军士在追赶黑影和之前赵青非的坐骑。
铁浪连忙示意众人稍加隐蔽,赵青非一看铁浪手势,便知有危险,担心铁浪也跟随着跃上巨石。待看清形势便低声对铁浪道:“共十七人,莫留活口,尽数杀了。”铁浪有些犹豫间赵青非早已飞纵而出。
九天看着伏在地上的十七具尸体,浑身抖如筛糠,眼中似乎有泪水滑落,她知道,从今往后那种祥和静谧的生活再也和自己无关了。她甚至迟疑着想带着紫鹊和青雀离开赵青非,却又怕自己带着二人在这世间无法存活,只得跟着众人亦步亦趋的往宋境去。
赵青非终究心细,看出来了九天的变化,待一行人到了银州便和铁浪偷偷商量道:“我看姑姑对世间甚不适应,我们还要到边地去,带着她们终究不便,不如让青雀带她们去碎玉庄暂住,我们回京城时再一并接了她们回去。”
铁浪听了觉得极有道理,青雀却不肯干,执意要跟着铁浪二人去边地,但终究九天万卷书三人不知如何去碎玉庄,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和铁浪二人分开。
赵青非找来银州守军,特别交代一番,守军将领对赵青非甚是恭谨,连忙安排了一队人马护送万卷书一行人去原州碎玉庄,而赵青非和铁浪则穿夏境直扑静边寨。
路上,赵青非试探性的问铁浪:“相公,这屠村的千人队如此大的动静,世人却毫无风闻,你怎么想?”
铁浪却反问赵青非道:“太祖皇帝是哪年驾崩的?”
赵青非脸色一变,但随即恢复如常道:“开宝九年吧,”顿了顿又似乎随意补充道:“距今已经六十三年了。”说完却拿眼去偷偷看铁浪反应。
铁浪心中早有猜测,见赵青非如此说便对赵青非说:“此事我本要去大理问个究竟的,没想到却在这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赵青非悻悻道:“独孤城说是一百多年前,而囚斗村是六十年前,想来联系不会太大。”
铁浪一怔,随即道:“我回去定要问问叔父,这时间上是否有什么差池。”赵青非还要再说什么,铁浪却打马疾奔而出,赵青非唯有叹口气打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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