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了两下后,丁上站直了身子,看着川夏:“对不住大人,呵呵,来迟了一些。”

“不碍事,后面就交给你了。”川夏回答道。

“恩,大人你们就放心的去吧。”丁上猎户点头应下。

一般来说,进山都是从眼下这一条路进去。

所以他拦在这儿,也就是拦住了今天所有想要进山的人。

虽然不清楚川夏等诸位大人,再次进山是要做什么,但稍微想想,也能知道是为了什么。

既然是涉及到关乎很多人性命的大事,他当然不会有什么推迟。

目送着川夏等人进了山以后,丁上猎户直接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想来今天多半是不会有人来的。

顺着那条被很多人踩了许多年的山路,岭哥与西青两人便走进了山中。

从两人的神情上来看,呈现一种截然相反的状态,前者有些猥琐,试探着在地上寻摸着山货。

实际上在这大山的外围,早就被人采挖遍了,是什么都没有的。

再看西青,虽然也在装作一副老猎户的模样,但明显不是很像一回事,脸上也是雄赳赳的,半点没有即将遇到妖物的担心和害怕。

直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以后,岭哥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担忧的拉了拉西青的袖子,小声说道:“喂,你就不害怕吗,咱们这是在玩命啊。”

“怕,怕有什么用,咱们这是在为坊区的所有百姓做贡献。”西青有些鄙夷的看了岭哥一眼。

没想到讲了那么多妖鬼故事的岭哥,也有如此害怕的一天,不过既然有勇气敢来,也算是了不起了。

可岭哥的情绪依旧没有平复下来,还不时的回头张望着,“俺刚才可是看了多次,咱们来的这条路上,就连那些大人的影子都没发现半点。”

“该不会,咱们就是送死勾引那妖物出来吧?”越说,岭哥心里越害怕起来。

“安了,若是轻轻松松的让你看了出来,那妖物岂不是也发现大人们了,自然藏的是极为隐蔽的。”

“行吧,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岭哥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有些害怕。

西青是胆子大,而且也是对那些妖物恨到了极点,同时他也能理解岭哥的情绪,安慰似的拍了拍岭哥的后背。

两人在前面走着,逐渐的走的远了。

那川夏和春直等四位人在哪儿呢,此时几个人就远远的吊在岭哥与西青的身后。

每一步都走的是小心谨慎,根本不会冒进,一边走的同时,还在寻找可以遮挡的大树。

毕竟那妖物实在是有些聪明的,几人也不想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被那妖物给看出来。

不过距离这么远,会不会来不及救援西青两人呢,这个问题早在来之前,春直大人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他们确实不能离的太近了,但可以用召唤出来的土人啊!就是现在,地底下,便正有五个泥人将西青两人围着。

以泥人的探知范围,那妖物只要出现,就必定会被发现,压根都不用等到其对西青两人发起进攻。

就算是那时被妖物反应过来也无所谓,当它反应过来时,踪迹就已经暴露了,只要如此便够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这计划都是万无一失的。

缺,就只缺了一点运气。

“怎么还没有反应,这都走了多远了。”藏在最后面的胖子,有些急了,偏头看着川夏小声问道。

“不知道啊,也走了很久了,都快走到之前那些猎户走过的最远距离了。”

说着川夏也有些纳闷,并抬头看了看天色,一天已过去了一多半。

说着两人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春直大人身边。刚要开口商量一下这事儿,春直已经有些凝重的先开口了:

“咱们得换一个方式了,按部就班的像现在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眼看着这一天就又要没了。”

说来春直才是真的着急,毕竟他才是和那妖物实实在在交过手的人。

清楚了解那妖物的实力,每多耽搁一天,就多上一分的凶险,而且不能长久的禁止百姓进山。

“对,我和胖子也正在思考这个事情,就是换个什么方式?”川夏回答道。

“分开。”春直点点头。

“分开?”

“对,就是分开,我与‘使’一组,继续跟着岭哥,玉粒与川夏一起继续跟着西青,咱们分头行动,加快速度,并且路线往断桥的方向推进。”

“不用担心那妖物出现你们不是对手,只要能拖住就好,那妖物重伤未愈,你们完全能办到。”

听春直说完以后,几个人都再没有什么疑虑,“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前面通知那两人。”玉粒应道。

很快玉粒见到了西青两人,计划说清楚了以后,二人都无异议,于是两人分开,岭哥临走前的面容有些决别的意味,走的很是忐忑。

原先有西青陪着他总还好一些,现在一人独自上路,瞬见多了几分凄凉。

双方分开以后,地下的泥人,也顺着两个方向而去。

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背后就再没了春直与使胖子的身影。

“待会那妖物若真的在咱们这儿出现了,我冲上去拦住,你找准机会封住其去路就好。”玉粒小声对川夏说道。

“好,没有问题。”川夏郑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大部分的心神,都落在前方跟在西青背后的泥人身上,怕自己错漏了一丁点的细节。

同时还分出一部分来注意着自己,避免太过醒目,从而被提前发现。

突然,玉粒的耳朵动了动,眉头一挑,“什么声音?!”

“蛇,是蛇!”川夏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那是蛇爬行的声音。

两人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条条的,五彩斑斓的蛇从树上爬了下来。

朝两人发起了自杀式的袭击,即使很快就被打飞,也要咬两人一口,就是有这种不要命的架势。

而那条最阴冷的,还躲在暗处观瞧着,她并不会也不想总是扮演猎物。

从四个人分开的那一刻起,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就悄然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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