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半成熟体几个字,春直大人是纠结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写就的。

从头至尾,玉粒就跪坐在春直大人的对面,双手按在大腿上,直至看着其写完了以后,才说道:“大人以为这雨女如何?”

他知道春直在写什么,毕竟两人来北海道的时间不长,这些脏东西也是最近才出现,需要记录一下这些玩意儿的特点。

河流系的妖鬼,先前他二人也都不了解。

例如刚才的雨女,若不是川夏够本事,没能发现幻象的他两,已经让川夏死在里边了。

搁笔之后,春直抬起头来,舔唇思索一下后,道:“按理来说,应该是正处于成长期才对,不过又感觉比成熟期的雨女稍厉害一些,又够不上成熟体,便加个‘半’字吧。”

“恩有道理。”玉粒点点头,即使是半成熟体的雨女,也已然是十分厉害了,“那先前的河童,得是幼生期吧?”

“没错,就那河童的实力,比幼生期能厉害的了一点吧。”

春直微微颔首,再次拿起笔来,又在小册子的前一页添上了河童,并且稍作笔墨,画了一个大概的形象。

“幼生期,成长期,成熟体,大成体。妖鬼四境,才短短时间,竟然连半成熟体的雨女都出现了。”玉粒脸色有些担忧。

“是啊,出现的过于迅速了些。”经玉粒这样一说,春直心里才立即警觉起来,从草席上站起身来,就往一旁走去,“不行,这个消息得传回去了。”

“当初派我与你来此地,主要就是监视北海道的情况,顺便保护高仓殿,咱们与他的目的可不一样。”

“原以为是平静几年,等任期满了,咱两就该回去了,想不到果然有幺蛾子。”

说话间春直已经走到了右手边一排立柜前,“找到了,当年是放在这个匣子里的......”

啪的一声轻响,柜子被拉开,里面放着一个两指粗细,手掌长的竹筒,春直拿起后将柜子关好,回到矮几前,将里面的东西取出。

像是某种野兽皮材质的两张白纸,被细细展开。

紧跟着春直在其中一张纸上,写下这里发生的一切,写完将纸张卷了起来,放下笔开口念道:

“山之信仰扎根的土壤,请容许你虔诚的信徒,追寻你的脉络。”

随着春直真诚的话语落下,其右手食指缓缓亮起了淡金色的光芒,点在了余下那张兽皮纸的中央。

薄薄的白光在纸面上浮现,一个圆形的奇异阵法于纸上显现出痕迹,却原来不是一张白纸,而是需要独特的方法来激活。

将卷好的纸张拿起,竖直放在纸张上空,一松手便悬停在了法阵上方。

在春直和玉粒两人的注视中,纸卷一点点的陷入了白光法阵中,直到纸卷彻底消失,白光也迅速暗淡了下去。

桌面上还是那张白纸,上面的法阵隐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春直又静等了一会儿,然后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做完这些他才感觉自己轻松了一些。

“好了,睡觉吧,之后咱们等消息就行了。”

......

等川夏与胖子走回平下坊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估摸着再有一两个时辰天就得亮了。

虽然是胖子挨了一掌,看上去还还没有川夏来的狼狈,后者此时一身衣服都有些破烂,左腿还包扎着伤口,瘸着腿走路的样子多了几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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