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骏羽差不多休养了半月,腿脚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榭昀才准许他回侯府。

翛阳跟我说,他和若萱前辈去侯府的时候,顺带把上回的那件事对南明侯和安阳长公主提了,这件事似乎是在他们两人意料之中,听完之后都没多大的诧异,只是嘱咐了翛阳几句,以后都盯着欧阳骏羽,别让他再有机会乱来了。

...这是多大的胸襟,多好的性子,一点不怪我,不怪榭昀。

翛阳同我说的时候,还万般顾忌我,生怕我会一直自责,劝解我,慕容远一直都恨着欧阳家,也痛恨欧阳骏羽,并不是因为我,而且治好了也没什么大碍,叫我不必放在心上。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翛阳接触,不过他主动跟我说话,还似从前一般无二,语气平平淡淡,就好像我从未知道过那些事一样,我心里既是好受,又是难受。

就装作没发生吧,我还不了他的情。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若萱前辈来了这儿,翛阳最近比从前更加爱笑了,时不时就看到他和四哥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没从前那么爱喝酒了。

也许是因为榭昀不想让慕景喝酒,说是什么喝酒误事,把宅子里的酒都给藏起来了,翛阳整日在这儿陪着若萱前辈,想喝也没得喝,四哥也同他一样,喝的愈发烧了。

说起慕景,榭昀不仅藏了酒,还吩咐了宅子里的人,整日都要盯着慕景,只要他从外面回来,就要搜身,看一看有没有从外面买酒回来。

可惜,榭昀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慕景那么好的轻功,在门口怎么拦得住他?什么时候出去了、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别人看都看不到。

后来若萱前辈给他出了个注意,没收了慕景身上所有的钱财,交代所有人不许给他银两,不让他有机会再喝酒,就算是去外面也买不了酒了。

不仅是慕景哭笑不得,连我看着都是一阵阵心疼。

偶尔敲打了慕景几句,他还学会朝我装可怜起来了,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巴巴,像是榭昀虐待了他似的,还道什么出门在外,身边只此一个亲眷,却拿他当贼一样防着的。

.....他这不说榭昀的坏话还好,兴许我会帮着他,这一说,算是彻底也丢了我这颗可以帮的了他的棋子儿了。

他怨我虽是怨我,还是要硬拉着我陪着他下棋。

下棋的视乎还要寻个机会笑话我,“絮儿的这几个孩子啊,简直都是随了她,护短护的要命,怎的偏生没人护着我呢?”

那句“等你有了孩子也会护着你的”差点就要说出口,幸好我不是如今的四哥,说话之前还是要过一过脑子的,最后换成了,“谁让你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我这说完,榭昀就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坐到了我旁边,顺着我方才的话补了一句,打趣慕景,“纠正一下,是孤家老人。”

“你们人多势众,我不同你们说。”慕景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榭昀一笑,“是下棋下不过小颜了,想着法子躲躲吧。”

慕景是听到了,但是没有说什么,头都没回一下,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自尹素出事,慕容家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慕容远还病着,勉强能下床,却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因为慕容将军和他大吵了一架,说以后他的事是他的事,和慕容家没有任何干系,也叫慕容远以后都不要再管着他什么了,他已经不是三岁的孩童了。

当时翛阳是和慕容将军一起的,临走时还插了两句,他说,祖父年迈,朝中府中之事都有父亲打理着,祖父只需安心养病即可。

我是可惜没见着慕容远当时那个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不过这些安稳,都只是暂时的,慕容远纵横朝野这么多年,手里的势力,哪里是可以小觑的。等他病好些了,恐怕榭昀他们又要忙活一阵了。

慕景离开了院子,榭昀就开始跟我说正事,“骏羽已经进宫告诉过丽妃了,你明天进宫一趟去,我让他来接你。”

我还以为他上次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开开玩笑罢了,没想还来真的了,再次确认一遍,“你真的要让我去见白淑妃啊?”

“我没事儿骗你做什么?”

“那行吧。”我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还是没明白他让我进宫的意义是什么。

两人都沉默片刻,他又忽的问了我一句,“你知道,当年的兰妃白柔,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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