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出了周府后拿出个罗盘,嘴里絮絮叨叨地念了一串咒,他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绕着榕州城转了好几圈,待到傍晚时分他才消停下来,入了一间客栈。
他前脚刚进客栈,周府后脚盯梢的人就撤退了。
道士问小二要了一壶酒几个下酒菜后回了自己下榻的房间。
门一开,里头就坐着一个戴着帏帽的女人,帽沿上坠下的纱长及地,将女子身形容貌都遮掩了。
道士上前作揖道:“姑娘,事情已经办妥了。”
女子颔首,“很好!”说完,她指了指放置在桌上的匣子,“这是你的酬劳。”
道士搓了搓手,捧过匣子打开,一打开满眼金黄,里头放着的是沉甸甸的金元宝,足有十个,每一个都为十两,他赶紧关上匣子对着女子连声道谢。
女子抬手制止他背弓哈腰的道谢,说道:“酬金已付,接下来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是,明白,小的明早就会搭船离开榕州,然后改头换面,此生绝不再踏入榕州一步。”
“甚好!”
道士捧着匣子不舍得放,但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能不能容小的问个问题?就是那桃木剑怎么就戳中树干有了血了?小的也算在江湖上混过,一些小伎俩绝逃不过小的的眼睛,但是小的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这桃木剑的奥秘,实在很想知道其中的机关。”
女子被帏帽遮掩看不清神色,声调却很明显冷了,“你想知道,那就将匣子还给我。”
道士立刻脑门一汗,忙不迭道:“呃小的明白了,小的不再问了。”
“哼,算你识相。”
“是是是,都是小的的错,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事便不能再管了。“
“嗯,你清楚便好,那就此别过。你不用送了。”
“是!”
道士目送女子离开,等人消失不见了,抹了一把脑门的汗,低头看向怀中的匣子,心头一喜,将门关好后,打开匣子喜滋滋地拿出黄金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这滋味充满了黄金的香气。
他眉开眼笑不已,这趟买卖做的太值了,有了这些金子,他还混什么江湖,回乡下买上几亩良田讨个老婆过日子去也。
帏帽女子从客栈的后门上了辆马车,上了马车后,她将帽子取了下来,一张漂亮的脸皱得就跟咸菜似的,她拍着胸脯一副如释重负又后怕的模样。
马车在榕州城里绕了个圈子后,悄无声息地进了百里府的后门。
车刚停下,宝珠就打着灯笼走了过来,对着马上的人道:“回来了?如何了?”
马车的帘子被撩开,探出玉珠惨兮兮的脸,她撅着嘴道:“咱能不能和家主商量一下,以后这种事别让我去做了。你看我手心都出汗了。”
宝珠往她手掌上狠狠一拍,“别墨迹了,快下来,家主还等着你回话呢。”
“噢!”
两人打着灯笼一起回了花舞阁。
繁星刚沐浴好,正由金珠帮着绞干头发,见玉珠苦着一张脸进来,她笑喷了道:“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
玉珠跺着脚道:“家主您还说呢,奴婢都要吓死了。“
“有什么好吓的,你也是该练练胆子了,不过是见一个江湖术士,又不是大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可奴婢从来不用那种口气说话的呀,跟个杀手似的“后半句她是小声嘀咕的。
繁星现在是炼气四阶,耳朵灵着呢,一下就听到了,笑道:“好,知你辛苦了,一会儿让金珠给你赏银,奖励你的劳苦功高。”
“那倒不必,平日里家主对奴婢那个赏这个赏的已经很多了,奴婢不贪这些,倒是家主”她拿了一对美人锤后走了过来,跪在榻边替繁星捶起了腿,“那道士是个混江湖的,可信吗?万一他贪得无厌用这件事来讹您怎么办?”
“不会!”繁星说得很笃定。
“怎么就不会了?奴婢虽然在百里府当差见的人不多,但也知晓他们这种人就是以骗为生,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钻,是不讲道义的。”
“别的人兴许是这样,但这个人不会。”
金珠插嘴道:“家主,您也就见过他两回,怎就那么笃定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玉珠听闻,嘟起嘴道:“家主,您这不等于没说吗?”
繁星笑了笑:“反正就是他不会。”
至于为什么她那么笃定,自然是原身的记忆告诉她的,这位道士的确是个混江湖的骗子,也在百里骥死后来百里府做个法,不过邀请的理由不同,而非是她这般为了装疯才请他来的。
虽说是个骗子,但却是个有良心的骗子,不骗老弱妇孺,专骗富贵人家。
原身那会儿因为觉得是自己逼死了百里壹心里有愧,疑神疑鬼地老觉得百里壹的鬼魂在府里飘荡,于是花重金请了这个道士来做法事,有趣的是这道士可能是见她年纪又刚死了爹,挺可怜的,为了这么一件事心里有心结实在是不值得,怜悯之下竟偷偷寻了个机会开解她。
原身这钱也算给得值了,就此也能判断这道士行骗归行骗,良心还是有的。
所以,她就就地取材,将他利用上了。
“你们就别担心了,我早吩咐过壹伯派几个人一路跟着他,他要是信守承诺离开榕州那也罢了,若是回头,自然能将他抓了,到时候再想其他法子处理咯。”
金珠道:“原来家主已经想好后招了?”
“是啊,所以你们就安心吧。”
玉珠道:“家主您早说不就完了吗,害的奴婢回来的路上还担心着自己演得不够好,没能震慑他。不过这人也好笑,拿了金子还问了个问题。对了,家主,奴婢也想问您呢,那桃木剑怎么就能一戳就流血的。”
“哦,这个啊,雕虫小技,化学嘛”
“化雪?这个雪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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