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时,总盼着心心念念的人能陪在身旁,可俞烯昏迷期间,盛以北一次都没出现过,这多少会让人难过。

但冷静下来想想,盛以北不知道她的情况,反而是件好事,免得他又要忙于应付家族的打击,还要挤出时间来关注她,那样他的身体肯定更难以支撑。

俞烯的脸色由阴转晴,付景逸全程都看在眼里,猜出她心中所想,便觉得满满都是讽刺。

过去两年多时间,为了帮俞烯在江氏站稳脚跟,他不顾付氏即将油尽灯枯的现状,四处借款与江氏共同合作,导致付氏的财务缺口越来越大。就在付氏大厦将倾之时,盛以北居然“死而复生”,还大言不惭的跟他谈交易,威胁于他。

为了家人,为了付氏旗下成千上万的职员,他别无选择,只能对盛以北俯首称臣,之后一面要忍受内心的屈辱,一面又要谨遵诺言,不敢再追求俞烯,越雷池一步。

今天的独处机会,于他而言简直是无上的幸运,本以为就算俞烯不接受他的感情,两人也可以像从前那样闲聊谈心,可事实上,他所付出的一切全是在枉做小人!

俞烯的心里已经被盛以北填满,再无一丝空隙留给他,水过无痕,雁过无声,形容他这种白痴再合适不过!

心痛和愤怒充满整个身体,他冷笑着自嘲道:“我这辈子,算是算是彻底败给盛以北了!”

俞烯还在担心盛以北那边的情况,闻言先是一愣,过了半天才反应出他的意思。

虽有些尴尬,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你和以北……你们不一样的,没必要去争谁胜谁负。”

“哦?”付景逸缓缓抬起头,眼眸中光芒闪烁,但并非激动或兴奋,而是一种近乎于卑劣的光:“既然胜负未分,是不是证明我还有机会?”

俞烯自认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不明白他怎么又会想歪,为彻底斩断他的念想,便狠下心摇了摇头:“对不起景逸,我喜欢的人……”

“够了!”

内心再强大的男人,也无法忍受从心爱女人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更何况在名字前加上“喜欢”二字。

“看样子,我真的连一丝丝机会都没有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俞烯,爱到极致,神情间竟流露出气急败坏的恨意:“那么你告诉我,过去的两年,你把我当成什么?”

俞烯仰头看向他,毫无退缩的对视。

两年时间,他的努力和付出她都看在眼里,但她从未接受过,而是一次次拒绝,时常因为负担太重而无所适从。

她有错吗?当然有,她不该在某一瞬间犹豫不决,甚至可怜他的苦苦追求,逼问自己是否太残忍,是否该给他一个机会。

正是这种犹豫,将两人推向今天的困窘局面。

“对不起。”继续争执毫无意义,如果认错便能将从前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她愿意先低头:“我辜负了你,你怨恨我也是应当,可是看在思思和绍寒哥的面子上,但凡你能稍微忍受我的存在,我们以后还做朋友,可以吗?”

“你也知道辜负我,怎么还有勇气说出做朋友这种话?!”付景逸倏然凑近,双臂撑在俞烯两侧,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道:“告诉我,盛以北不在的时候你太心酸,太寂寞,所以才找我疗伤,对不对?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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