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日的车程,令任宁疲惫不堪,倒在床上后立刻入眠,甚至鼾声震天。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透过一扇扇菱花窗,洒落在任宁脸上,立刻形成一副斑驳的画面。

七月的阳光毒辣,任宁那美妙的春秋大梦被干扰,也只能极不情愿的揉了揉黏在一起的眼皮,打哈欠的嘴巴最可装进一只拳头。

“都日上三竿了?”任宁忙迭打开房门,发现日头早已从东侧天际偏移到东南方向,没错,他起晚了。

“柳伯,语诗呢?”任宁焦急的问道。

他知道萧语诗从不会赖床,即便睡觉环境舒适也能在天亮之前醒来,不应该迟迟没有出现。

“语诗姑娘在厨房呢!”柳伯指了指正在往外冒黑烟的厨房说道,紧锁的眉头似乎蕴含着另外一种意思。

按理来说,下厨做饭是柳伯应该干的活,但他不如萧语诗起得早,厨房早已被萧语诗霸占,再接着,柳伯被赶了出来,萧语诗要亲自给任宁做一顿饭。

听到这里,任宁吓了一跳,感动暂且抛在脑后,他真怕对方把性命搭进去,毕竟这浓浓的黑烟就是最好的凭证。

虽说做饭对任宁来说轻而易举,但是对从未下过厨房的萧语诗来说难于登天。

“咳咳咳……”在一阵强烈的咳嗽声中,萧语诗推开了厨房的木门,飞快的逃窜出来,白皙的脸蛋沾满了黑炭,就连衣裙也不得幸免,拖地的裙摆甚至被少了个大洞。

看着萧语诗蓬头垢面的样子任宁忍俊不禁,从未想过武功高强的她竟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好大的烟雾……”萧语诗见到任宁之后尴尬的说道,显然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为了防止烟雾继续扩散,也为了防止整个厨房被烧掉,任宁第一时间冲了进去,这才发现灶膛内被塞满了柴火,根本没有一点空隙。

对此,任宁哭笑不得,真不明白萧语诗怎么长这么大的,最基本的尝试都不懂吗?

任宁快速把柴火抽出三分之二,灶膛之内终于燃起了火焰,浓烈的烟雾也开始散去。

不多时,任宁问道一股烧焦的味道没显然是从锅内散发出来,当他打开锅盖的那一刻简直下傻眼了。

漆黑的锅底在烈火的加热下已经出现红色,眼看就要开始融化,锅底的四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黑色……面团。

“这是……”任宁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锅内的水是被烧干了,还是根本就没加。

“这是馒头,快尝一尝!”萧语诗满心期待的说道,一双冰凝的眸子盯着任宁。

“馒头……”任宁彻底无语了,佩服道“恕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

或许,你对馒头的理解有些偏颇……

面团内不加碱也就罢了,还直接在锅底上烘烤,这顶多能叫做炭烤面团,跟馒头完全不沾边。

然而,这是萧语诗亲自为自己做的,就算是毒药任宁也只能含着泪吃。

仅仅是咬了一口,任宁那大白牙上已经沾满了黑炭,外面被烧焦也就罢了,里面完全是生面。

任宁感动的差点流出眼泪,恨不得一口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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