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岩颔首,低声道:“王爷放心,奴才一定做得不留痕迹,让宋悠病死在这里!”
听了这样的话,慕瑾林将扇子一收,略微可惜的朝里面瞧了一眼后,抬脚朝外走去。
院中的十几个王府侍卫和连同李宗岩,跟着慕瑾林转身离开了大理寺的院子。
而里面宋悠已经跟着那领头的侍卫进到了监牢当中。
夜已经深了,昏暗的牢狱里零星点着几根蜡烛,灯光昏暗,令人心里也发昏。
在监牢里面的人是很难睡着的,尤其大理寺里的囚犯们大多都是些金贵的人,一时间从高处直接跌落在这般田地,不管是权力倾轧之下失势还是真的犯了禁,心中的沉闷都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当有些人看到昔日皇帝身边的近臣走近这牢房的时候,一时想笑,一时感慨,原来任凭你再得意,稍有不慎也会到这么个鬼地方。
宋悠负手,转头看见那些人的眼神的时候,脸上也有一丝浅笑。
他被领头的侍卫带到了牢狱最深的地方,那里的烛火多了些,很是明亮。
甚至,在牢门之内,竟然还有一条褥子。
领头的侍卫将牢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大人,这里一般不住别的人,一般都是皇上或者宫里的主子们特地交代好生照料的人才会在这边,您是洛亲王带来的,下官想着洛亲王早晚有一天能把您从这儿带出去,可不敢亏待您。”
宋悠抬脚走了进去,刚入门中,便转头和对方笑道:“我现在没有官职,你不必自称下官。”
对方颔首笑了笑:“您说的是,但我在这儿当差当了有个四五年,也知道这官场沉浮的道理,今日在这里的是阶下囚,明日可能又是位极人臣的贵人,我们可轻易不敢得罪你们。”
宋悠抬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头,转头走到了褥子旁边:“你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捧高踩低的多得是,能看到这些的却很少。”
领头侍卫只笑了笑,没有多言,从外面将锁子锁了起来,转身走时和宋悠道了一句:“您好睡。”
宋悠没有说话,他坐到了褥子上面,靠着监牢里有些发冷的墙上,抱着手臂也闭上了双眼。
昏暗的天牢之中,是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的。
但火烛的燃烧却还是告诉着人们,时间不会因为在不同的地方就停下来。
何况,牢狱外面总有人伺机而动。
故而,当宋悠听见原本应该安静的监牢之中有一阵疾风吹来时,他的双眼也就猛然睁开了。
在宋悠睁眼一瞬,周遭烛火也恰好熄灭。
有杀气萦绕,宋悠却在这黑暗当中,这杀气之中无声的笑了。
在劲风吹拂起他耳边的发的时候,宋悠抬手一掌后,一跃而起,凭着过硬的耳力,确定方位点住了那来者的穴道。
手再抬起时,指尖已经沾上了来者温热的血液。
来者正是李宗岩:“你你何时恢复的?”
宋悠从李宗岩手中抽走了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儿晚上你要和我一起待在大理寺的牢狱中了来人啊!有刺客!”
随着宋悠这一声呼喝,有十几个侍卫朝这边跑了过来。
监牢当中的事情发生在暗处,自然不会被暗处以外的人知晓。
翌日清晨,阳光照样洒落下来,熙园当中的安妘起了个大早,吩咐了心雨和碧霜一些事情后,就匆匆的要去宫中。
谁知人还未走,便有人通传说是方恒文来了,要复诊。
安妘听后,想着这方恒文大清早的过来,是有急事,就吩咐下面的人,让方恒文到正厅等自己。
到了正厅的时候,安妘甫一进门,方恒文便起身和她说道:“监牢之中寒湿甚重,恐怕三叔在里面多待一天,就要命丧黄泉啊。”
跟着安妘过来的碧霜愣了一瞬后,直接和方恒文道:“方大人真是面冷心热的人,对我们爷倒是格外看重。”
安妘瞧了一眼碧霜,连忙和方恒文说道:“难为你这太医院还没过去,就来我们这儿,其实夫君这边已经无事了,之所以没告诉你,也是因为当时情况,瞒着更好。”
方恒文有些惊讶:“无事了?毒已经解了?”
安妘点点头:“是啊,你的小师叔昨儿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给夫君解了毒。”
听了这样的消息,方恒文十分惊喜,眼睛张大,忽闪了一下,倒是比个女子还讨喜几分。
少年人走到了安妘跟前:“小师叔此刻在哪?”
安妘提着裙子朝门外走去:“我引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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