鳒鲽院中,宋悠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裳。

而心雨在院中听到了动静,连忙进到了屋中伺候,帮宋悠换了包在手上的缠裹,从新上了伤药。

心雨边缠边笑道:“太太刚刚在小厨房里,带着我们这些丫头们做擦脸膏子,心里担心的跟什么似的,我直说让太太放心,最后还是太太自己个儿端着药就过来了。”

宋悠靠在椅子上,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好的手掌,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安妘,笑道:“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在乎我。”

安妘垂眸笑了一下,正要说什么,门前却有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高个儿男子抱拳说道:“爷,有事。”

听到这简单的三个字,宋悠抬头朝外面看了过去,和在厅中的碧霜心雨道:“先出去。”

二人齐齐福身,退出了屋子。

那来禀报消息的人走到了厅中,瞧了一眼没有走的安妘,没有说话。

宋悠起身:“无妨,你只管说吧。”

男子颔首:“剑琴回来了,不过他是被洛亲王押回来的,咱们这园子周围,现在共有五个一流的高手围着。”

听完话,安妘的眉心皱了起来,看向了宋悠。

宋悠抬手,转头和报消息的人笑问道:“你瞧着洛亲王知不知道五哥儿回来了?”

对方摇摇头:“该是不知,五哥儿的轻功是当世绝学,练好了真像是仙人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今儿上午五哥儿来的时候,咱们弟兄几个谁都没发觉。”

宋悠摸了摸鼻子,眼睛转了转:“好,不知道的好,你下去吧,我自有应对。”

听宋悠这样说完,对方也就转身走了出去。

安妘到了宋悠身侧:“我还从来不知道,咱们这园子里,还有这样的人。”

他听后,转身看着她笑了笑:“有的时候,不知道才最好,这些人都是我在宋府时,和我一起训练过的练家子,明能上战场杀敌,暗能当影卫探查消息,之前父亲让我带一些侍卫回来,也顺道让我带回来了七八个这样的人回来。”

说着,他紧紧抓住了安妘的手:“但是之后的事情,会很复杂,这样的人我有慕瑾林也有,如果遇到不能解决之麻烦,你就去找云之,他定然能护你周全。”

安妘皱眉:“你还不肯告诉我,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吗?”

宋悠垂眸,深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安妘的双眼。

屋中安安静静的,宋悠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反复摩挲着:“恐怕,又要出一个齐王了。”

她眼睛张大了一些:“慕瑾林要谋反?”

宋悠抬手捂住了安妘的嘴,看着她笑道:“真是大胆,这样的话也敢随便说。”

他说完,眼睛一转,朝门前走去,伸手推开了门。

门开一瞬,外面深红的暮光照进了屋中,也有剑琴的身影立在门外。

宋悠负手走出了廊下,由着赤红的暮光洒在他的白衣上面:“我让你打探消息,你倒是将个瘟神带了回来,看来是我治家不严,让你连这么简单的差事都办不好。”

站在廊下的碧霜听了,低声道:“想必剑琴已经很努力了,只是许多事情他能力有限吧。”

听见碧霜这样一说,宋悠抱起了手臂低头笑了起来,抬眼看着剑琴:“你说你,当年跟着我多学几招功夫多好,现在也不至于连个慕瑾林都甩不开,平白在一个姑娘跟前丢人。”

剑琴被宋悠羞得头低得已经不能再低:“爷还是听听外面的风言风语吧。”

宋悠上前,上下看了一眼剑琴:“什么风言风语?”

剑琴蹙眉:“外面说,宋威将军的三哥儿暴虐成性,府中奴才一夕之间死了十几个,能教出如此不仁不义的哥儿,该上奏皇上撤了宋家的荣耀。”

宋悠勾唇笑了一声,有几分冷意:“这不是已经能想得到的吗?”

剑琴抬头:“自然是,所以奴才去查背后造谣之人,便被洛亲王堵在了路上。”

宋悠挑眉:“你不如说,是洛亲王直接找上了你,他除了找上你,想必一定有话和你说吧。”

剑琴撇嘴:“洛亲王说看见奴才还活着,想来奴才的主子应该是半死不活,他听着京城中的谣言,对爷的品格很是失望,已经让大理寺那边的人着手去查,但又想到,大理寺的人若真查到什么过来抓人,行为粗鲁,故而要亲自把爷送到大理寺,让爷自己过去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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