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悠如此,碧霜被吓了一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朝床榻旁边走去,但见到安妘被折腾了这么一场,此刻又昏睡着,便也忍住了叫醒安妘想法。

碧霜轻叹一声:“姑娘说,不过几个金镯子,不必问姑爷,现在可倒好,那位这么慌慌张张的出去了,到底还是心疼了起来。”

这话被从厅中返回来的宋悠听到了耳朵里,负手看着碧霜:“我自然不会因为几个破镯子着急。”

碧霜连忙转身,弯腰小意:“姑爷。”

宋悠将手中拿着一张图纸扔给了碧霜:“你去找剑琴,让他找璇玑府的匠人,把这个做了。”

碧霜接过了图纸,犹豫道:“可我今儿听着剑琴在园子外面哭着心主子的事情”

宋悠挑眉打断了碧霜的话:“对啊,他哭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姐妹死了,虽说不是亲的。”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碧霜:“你去的时候,给他带点好菜,好好安慰安慰他,最后记得告诉他,难过得够了,该给我干活去了。”

碧霜面上一红:“我去安慰?”

宋悠抱起了手臂,笑道:“自然要你去,你去一定立竿见影。”

碧霜一愣,吞了口口水,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起来,转头看着安妘:“可是姑娘”

宋悠打断了她的话:“这里有心雨,你去这一时片刻,出不了什么翻天的事情。”

碧霜听了,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其他,福身拜了一下,从屋中退了出去。

她退出去的时候,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宋悠的背影,想来宋悠是发现了什么,但他这样,并没有苛责她与剑琴,看来确实是个宽宏的主子。

屋中的宋悠还守着安妘,寸步不离。

他坐到了榻边,低首看着安妘的脸颊,轻轻抚过她的脖颈和耳廓,动作轻轻柔柔,唇畔含笑,柔情万分。

此刻临近鳒鲽院的湖面上,被风吹皱了,起了阵阵涟漪,一声惊雷劈下,几点雨滴彻底打破了这湖面的平静。

躺在榻上的安妘皱了下眉头。

宋悠的手掌轻轻的覆在了她的头上,那样安心和温暖的力量透着他的掌心从睡梦当中传递给了安妘。

屋外已经是狂风骤雨,就连院中的那棵桂树,也是有许多叶子被吹落下来,随着狂风被吹落在湖面之上,在湖水上飘零。

院中的宋悠的手不曾离开过安妘的脸颊。

他愿,能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一直护着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院中婢女已经全部躲在了廊下,在小厨房里还帮着安妘忙活着做擦脸膏子的小丫头们已经轻轻推开了窗子,凑到了窗边看了看外面的风雨,又将窗子关了起来。

到了前院去找剑琴的碧霜,被剑琴一把扯到了廊下站着,一同避雨。

她咬着嘴唇笑了一下,将食盒当中备好的小食端了出来,只轻声说了一句:“姑爷让我送来给你的。”

剑琴没有看碧霜,一直沉闷的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笑意,有些浅却也释怀。

一场疾风骤雨过后,熙园当中,有许多脆弱的花儿和树叶飘落在地上和湖中,但熙园当中的景色却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雨后,夏日的闷热稍稍缓解些许。

但也不过就是这一日而已,第二天太阳一升起来,就又恢复了。

不过安妘在休养了一天之后,也还是去到了小厨房当中盯着小丫头们做擦脸膏子,只不过将之前磨粉等细致磨人的活计全权交给了碧霜来做。

而她,则是将碧霜昨儿打好的金粉按着分量分别装在不同的瓶子里,现在月见草和玫瑰花的汁子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将金粉掺进去后,只待将嫔妃们个人所需用的特殊成分装进瓶子里就好。

当然,她需要等瓶子。

安妘将金粉掺好之后,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小厨房当中忙活的小丫头们,算了算日子,只要宋悠找的那个匠人可靠,瓶子在皇上寿辰之前做出来,定然不会耽误赵贵妃托自己完成的东西。

两日时光,安妘在鳒鲽院的小厨房当中带着小丫头们赶着臻时玉容膏,而宋悠则时不时的跑去前院,想来是见剑琴有事商议。

一时这园子里面平静的让安妘竟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前提是,宋悠的身上的毒彻底清了,这圆子外面,没有了安婉,没有了慕瑾林,或许才能真的岁月静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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